彼岸花残,宿命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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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黄金

    趁着陌渊闪躲的空隙,念女连忙转身逃跑,冷不防背脊传来针扎般的疼痛,随即四肢五感被迅速麻痹,不一会儿便全身僵硬,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中,瞧见陌渊来到身前,手里捏着剩下的两枚银针,挑眉质问道:“衣服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随即,眼睛一闭,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时,念女发现自己躺在客栈内,便下意识地往望周边巡视,窗外天光大亮,云瑶站在窗前,一袭大红映入眼帘,仿佛把整个屋子都染红了。



    陌渊坐在桌旁,示意她坐下吃饭,并铺开纸笔对他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念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忙着手撕烧鸡。



    他垂下眼眸,一副官腔冷淡的问:“姓名?”



    “念墨心,醉妃阁老板,大好良民,黄金不是我偷的。”



    陌渊微微一愣,一副从未遇见如她这般配合查案的犯人,冷冷道:“你现在还说你不是歃血门的人吗?”



    念女顿时哑口无言,也不知金陌渊到底怎么查出来的,她就是歃血门的右护法。从小在歃血门接受严酷训练长大,对她来说,歃血门就是她的家,方才听到说书人那样说歃血门,一时之间受不了才露出马脚,没想到被他二人给逮着了。



    陌渊脸色溢着冷沉的笑,声音里夹带着些许骄傲的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歃血门的人了,也知道歃血门早已归附于傅王爷,成为他屠杀反对一切势力的一把利刃,今日只是小试牛刀,没想到你还真憋不住露出马脚。”



    此言一出,云瑶和念女皆是骇然,云瑶听云璃说过,歃血门是一个可怕的杀人组织,在江湖中立足已久,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傅王爷虽然势力庞大,可年纪轻轻,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早已经将歃血门收入囊中,本就势力雄厚的他,有了歃血门不就等于如虎添翼,如此一来,傅辰比她想象中更可怕。



    念女脸上挂着满满的诧异,惊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三番五次派人来暗杀我,武功路数基本一样,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傅辰用钱雇人来杀我的,久而久之,我才发现,他们哪怕是拿不倒钱也要拼命完成傅辰交给他们的任务,如此拼命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他们不完成任务,只会死,所以只能殊死一搏,只有杀了我他们才能活下去,他们这么怕傅辰也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傅辰就是他们的主子,也就是醉妃阁后面的老板,”陌渊看着她,一针见血的说道。



    念女神色愕然,眸中满是慌张,整颗心仿佛一下子落入了无底深渊一般,空落落的,一个精心隐藏的秘密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识破了。



    可即便是这样,念女还是否认黄金失窃一案与歃血门无关,毕竟,作为门中高级护法的她没有受到任何命令与指示,况且这次负责拨款赈灾的人是傅王爷,若是他指使的这件事,监守自盗,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嘛,绝对不可能是他,也不可能是歃血门。



    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一下子被人推开,走进一个身着黑色锦服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重剑,隐隐透着冷气。



    念女认识这个少年,不就是上次和金陌渊一起来大闹醉妃阁的那个人嘛,好啊,这一堆人可全都到齐了。



    “将军,”离陌轻喊了一声。



    陌渊站起来,“怎么样?”



    “属下调查清楚了,”离陌沉声说道:“傅王爷除了去参加昨天宫中设立的宴会以外,这几日都没有出府,也没有派过什么人出去办过事。”



    陌渊皱下眉头,脸色冷峻,有丝难以置信。



    离陌继而又说:“我去了一趟大理寺,听他们说黄金是在灵州官道失窃的,歹徒先用歃血门特有的软筋散放倒所有官兵,随后就带着黄金消失了,带队的首领事后回忆称,盗匪虽然蒙面,但全都身穿歃血门制服。”



    听此,念女不屑地冷哼一声,“如此拙劣的栽赃也有人相信,金将军,您干坏事的时候,会穿着大将军的战袍?”



    “我不知道,”陌渊回答得一本正经,“因为我没干过坏事。”



    “……”



    念女不由大翻白眼,云瑶终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这两人就像欢喜冤家一般,像极了千颖和袭芜弈。走到桌边倒了一壶清茶,坐在椅子上喝水。



    陌渊思考了片刻,低头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云瑶饮下茶水,似有玩弄之意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水杯,眸中闪出一道凌厉的光,鞭辟入里的说:“且不说软筋散的配方早已外泄,歃血门既是江湖人胆颤的嗜血门派,为何不赶尽杀绝,非要留下目击证人?”



    云瑶的分析面面俱到,很明显,理由只有一个,歹徒故意留着所谓的“人证”,好将黄金失窃案嫁祸给歃血门。



    “不错啊湘筱,”念女对她说的话大赞,有些讨好之意的说:“也不枉我之前在醉妃阁里对你那么好了。”



    云瑶淡笑着,没有理她。



    陌渊斜眼看着她,冷冷的说:“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听候发落,二是随我查明真相以证清白。”



    “想我念墨心乃堂堂歃血门右护法,若是没有歃血门就没有我,如今歃血门无故蒙冤,自当责无旁贷,所以,我选第一条!”原以为她会选第二条,为歃血门的清白而查出真相,可没想到她话锋一转,样子极具搞笑。



    像,太像了,云瑶看她说话的样子呆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千颖,那般灵活生动,搞笑力十强。



    陌渊鄙视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转着毛笔,幽幽地忠告她,“纵使你开锁的绝技出神入化,大理寺的大牢也绝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小心思就这么被无情看穿,念女讪讪地笑了笑。歃血门这些年被黑习惯了,反正名声也不能吃,所以他们都不甚在意。



    可十万黄金失窃绝非小事,背后定有一番阴谋。傅王爷向来做事不向任何人交待,从形式上看他确实需要这批黄金,若是这次的主谋真的是权倾朝野的傅王爷,那可就遭了,作为傅王爷羽翼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傅王爷的手腕犀利,是以她并不想被卷入其中。



    云瑶沉思了一番,缓缓说道:“她并不知晓此案,带她去也是累赘,倒不如先将她关起来。”



    陌渊点了点头,将她交给离陌,念女一看离陌拿着她的银流鞭走过来向她走过来,一脸冷笑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



    “你干嘛,不要乱来啊,否则我喊人了……”



    还没说完,闪着银光的银流鞭像狗链子一样栓到她的脖子上,并她的双手绑成一个死结。



    离陌恻恻地威胁着说:“你最好乖乖在大牢里待着,别动什么歪心思,最好保佑我家将军早日破案,找到黄金,否则为保名声只好杀你顶罪了。”



    “阴险小人!”念女怒骂道。



    离陌哪有人情味可言,拉着她就像拉了一条狗一般给拉走了,逗得云瑶一顿乐。



    陌渊和云瑶骑马赶往案发地点,日光明晃晃地照在当头,二人热出一身薄汗。连马儿也累得不行了,一步一步缓慢的行走着。



    一路奔波,整整一天的路程,一路上长途跋涉,终于来到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