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残,宿命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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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门户

    所有人纷纷跪下,向金陌渊求饶,一时之间,满楼求饶的声音不绝入耳。



    陌渊面色平静,双眼毫无半点感情的看着神色不安的官员们,对围在大厅的士兵沉声说道:“还不动手。”



    “将军!”一声娇媚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人群之中,一身粉貂衣裙的女人在一众女孩的簇拥下急忙的跑上前来,一直挂在脸上的妩媚笑容早已经不翼而飞,紧张的说道:“这比武可是你们提出来的,将军刚刚也在场,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将我这里的姑娘们扣走啊。”



    “我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平民百姓一律放行,”他眼睛紧紧盯着念女,目光如炬,低声说道:“你觉得你们是平民老百姓吗?”



    “这……”念女尴尬一笑,“小的是做小本经营的,自然,自然是平民百姓,”吞吞吐吐,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反而露出更大的破绽。



    士兵们拿着铁链拷上了他们,正拷到沐剑晨时,他猛力推开士兵的手,手背擦去嘴角的猩红,一双鹰眸却死死盯住金陌渊,“敢问将军,我们犯了何事?”



    金陌渊冷冷的看着他:“且不说你手中的寒星宝剑啐着剧毒,有谋害人之心,作为朝廷官员的你们在这里私立赌坊,聚众闹事,单是这两件事就足以定你们的罪!”“你这是早有预谋,”沐剑晨啐了一口,一脸阴冷的怒骂。



    陌渊冷笑道:“这些话等着跟圣上说罢。!”话里没给沐剑晨留反驳的机会。



    沐剑晨眼冒寒光,一把抓住士兵的手,抢过手中的铁链,绕住士兵的脖子,用力一勒,只听得一声闷哼一声,士兵便砰然倒地。



    众人大惊,唰的一阵清亮响声,士兵们纷纷拔刀出鞘,皆指向沐剑晨。



    陌渊眉梢一扬,眼神冰寒,“你这是在公然犯罪,所有人可都看在眼里。”



    沐剑晨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用脚勾起地上的毒剑,横劈,竖砍的将身边站着的士兵全都杀死,脚下似溜冰,冷冰冰的寒剑笔直的刺向金陌渊。



    陌渊双眼锐利如星,目光平静的看着散着向他刺来的阴冷之气的寒剑,缓缓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无尽的杀意之气从这个向来温和淡定的男人身上呼啸而出,浓烈的血腥和杀气像是澎湃的洪水,汹涌的覆盖了整栋阁楼。



    “嗖”的一声闷响顿时传来,陌渊动作如风,重拳直上,腰力一扭,身体犹如一片树叶般飞速上前。



    与沐剑晨失之交臂间猛然停住,一把抓住他拿剑的右手,往上一台,抵在他的咽喉处。动作敏捷,招式妙绝,让沐剑晨毫无反击之力。



    沐剑晨大惊,双眼圆瞪,正想着用何招式解脱,谁知陌渊胳膊一抡,用力一拉,寒光闪现,轻轻的、缓缓的抹过咽喉。



    深刺!横拉!动作利落有劲儿。



    咽喉处被勒出一道血红,闪现的红痕翻卷,渗出血珠,陌渊松开了手,沐剑晨喉咙发出“嗬嗬”之声,突然,渗血的红痕裂开,殷红的血涌了出来,越来越多。



    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大厅里,沐剑晨的瞳孔逐渐扩散,身体软软倒下,只听得砰的一声,沐剑晨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殷红的血水渗透流出,躺了满地。



    跪在地上的大臣皆战栗不已,天气很冷,但额头上却满是汗珠。



    今夜在聚首在这的男子皆被拷走,当然,除了一声男儿装的雪言和风情轩。



    闷在屋里的云瑶听到楼下声音吵杂,开门走了出来,只见楼下躺着一具男尸,士兵拷着一屋子的官员正走出去。



    云瑶自知大事不好,赶紧跑下来,绕过地上的死尸和一地的血水,来到念女身边,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念女猛然坐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静默不语,面色惶恐,看上去像受到了厉鬼的恐吓一般。



    云瑶见她这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追了出去,预想上前询个究竟,但看到全是士兵,又不得不停住了脚。



    初来窄到,又是敌国境界,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的好。



    唉!如今能顾自己周全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能为谁讨回公道呢!



    就在这时,陌渊仿佛听到了她轻轻的哀叹声,正转过头去,偏巧成群的士兵就在面前面前,将视线挡住。



    一种浓烈的情感在心中越发热烈,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就在在这附近,这股强烈的情感推动他向前寻找。



    穿过士兵队伍,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的行走在凭阑街之上,灯火辉煌,碧玉刺眼。各种耀眼样式的彩灯应有尽有,晃的眼睛都有些花。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整个世界仿佛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站在原地,四周巡视,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张脸,冷冷的风刮过他温和的脸庞,墨黑的眸子渐渐归于冷寂,只剩下堕入地狱般的绝望。



    薄雾漫过远处的冬草,在清晨的阳光下洒下一片飘渺的云气,展翅的鸟儿低低的掠过河塘,足尖点过绿萍,撩起一片涟漪,纯黑的马背隐没在茫茫白雪之间,牧笛声从远处幽幽的传来,悠扬的如同三春的柳枝。



    山谷中,一个白玉绾发,面容俊秀,眉间一点清淡,弦月眉,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手上拿着两把寒剑,挂着一玉佩的男子缓缓走向那扇古朴的大门。



    门上挂着一块超大匾额,名为清水庄,门前有两个手执剑的女子。



    男子向前拱手,礼貌说道:“两位姑娘,劳烦通报一声,墨渊阁,金陌渊求见庄主。”



    左侧女子上前一步厉声道:“请阁下速速离开,今日庄主不见任何人。”



    陌渊不肯罢休,再次恳求说道:“请姑娘通报一声,说有一件东西庄主一定会感兴趣。”



    女子思量了一下,转身对着同伴说了一声便进去通报了。



    陌渊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清水庄三个字,叹了口气,束手而立,等待着。



    片刻,那女子归来,笑容嫣然:“公子,请!”



    陌渊一步一步的踏上他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阶梯和青石路,一侍女为他引路,但他却对这里了如指掌,不好坏了规矩也就依着这侍女引路了。



    亭台楼阁处,一女子慵懒的坐着斜靠在亭柱上,桌上放了一把宝剑,在温和的冬阳之下磷光的剑鞘闪闪发光。



    侍女在一旁煮着清酒,香气四溢,周边都充斥着这勾人的酒香,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陌渊顿了顿脚,他有多久没见过她了,三年还是五年,都记不清了。



    她还是那样美丽,五官玲珑秀美,面如桃花,眉目如画,身材袅袅婷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果真人如其名。



    陌渊拱手道:“好久不见,沐庄主风采依旧!”



    沐剑清没有开口,也没看他一眼。



    陌渊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亭中,拿出他提及的东西,沉声说道:“沐庄主,这是你当年丢失的那片竹简。”



    沐剑清面色不改的看了一眼陌渊,接过竹简,语气低沉的说:“东西是寻回了,可却物是人非,不要也罢,如果你只为这件事而来,你可以滚了。”



    陌渊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如此美酒,不尝一尝就走,好像不太划算,斗胆向庄主讨要一杯。”



    沐剑清给侍女一个眼神,递了一杯给陌渊。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