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一切倒霉的开始
清晨醒来，人们工作、上学，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过着平静的日子。或忙于生计，或追逐理想。生命每天都在继续，新鲜的事物，反复的日常。活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从未觉得色调有何单一。只是……我们真的了解这个世界吗？
“你相信神灵的存在吗？”魏离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先前我是不信的，不过现在很难说了。”经历了刚才的一切，令姜烛原本的世界观逐渐分崩离析。
“如果我说我是神的使者，你会相信吗？”一本正经的，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是在几分钟前，姜烛肯定会对其发动嘲讽攻击，然后大言不惭的说，我还地狱的化身呢。
“有什么证据吗？”尽管内心震惊，但理智依存。
“这是把玩具枪，拿着它，朝我开枪。”从那似乎连接着四次元的办公桌下，魏离拿出一把通体黑色的手枪，丢到桌上。
站起身拿过左轮，姜烛对它的重量感到惊讶，冰冷的金属枪身，漆黑的质感，不论从哪个角度都都像是真品。只不过对于从未接触过枪械的姜烛来说，要辨别其真假，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是你说的啊。”老早就看眼前这男人不爽的姜烛接过手枪后，立刻就把枪口对准男人胸口。
即使是再菜的菜鸟，拿起手枪扣动扳机这样的事都是可以办的到的。只是，眼前的情况明显超越了常识。
就这么举着枪，姜烛像是游戏断线般愣在原地。
按不下去，右手……不，只有右手的食指，没有任何动作。并不是因为保险没有打开所以无法扣动扳机，这种感觉就像是连接着右手食指的神经被什么切断了一般，无法将大脑所发出的执行信息传送过去，又或者是说自己的大脑根本没有下达任何的指示。
一股对自身机能丧失的恐惧感不禁在心中产生，姜烛的右手开始颤抖，紧握着枪把的手指也变得无力。
“这就是契约上所说的制约成立，凡是任何伤害对方的想法都无法转换为行动。当然，如果你是那种高智商的天才，制定了一系列连锁的谋杀，成功将我杀死，那么恭喜你。你将会受到审视之眼诅咒，至于诅咒的内容……一般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可这明明是把玩具枪啊！”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的原因，姜烛的右手一直僵直在空中。
“是吗？呵呵”一把夺过姜烛手中的“玩具枪”，魏离将其对准姜烛身后的墙壁，扣动了扳机。
“砰！”如果说巨大的枪击声是假的，如果说枪口溅出的火花是假的，那留在墙壁上的弹孔绝对假不了。
“靠！”此刻姜烛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对刚才没能成功扣下扳机的庆幸，以及对签署那份合同的后悔，全都化为为一个字。
“放心吧，同样的，任何我对你进行伤害的想法也无法转换为行动。”似乎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事，刚刚违反了枪支管理法的男人边将左轮收进桌下边轻松的说道，“现在你相信我是神的使者这一事实了吧。”
“那么神的……使者，你一般都是为神做些什么呢。”不得不说，姜烛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在一系列巨大冲击后还能准确的找到事情的重点。
“帮助神回收流落在人间的神源。”神的使者以肘部撑着手臂，双掌交叉垫与鼻下，一副深沉的姿态，“另外还肩负着救赎人类的重任，并不是因为缺钱，而去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
“…………”压制住吐槽的浴望，无语的姜烛再次开口问道，“能说说，回收神源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你应该知道主角光环这种东西吧。”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那不是人们对人生赢家的吐槽吗？”
“实际上，这种东西理论上是存在，并不是说真有主角光环这种东西，而是出于某种原因，会令某些人在人生路上一帆风顺，因此被冠上主角光环之名。”顿了顿，魏离又说道，“而这里所说的某种原因就是神源。”
“神源并不是某种能源，而是能够按照寄主意志扭曲现实的一颗种子。寄主则是那些在机缘巧合下获得神源的人，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人生赢家。而我的任务则是回收这些赢家的主角光环。”
“本来，我的任务是非常轻松的，只要偶尔回收几个对现实影响不大的神源，就可以稳定住目前维度的世界。但最近……”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魏离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流落的神源有些超标了。越来越多的人生赢家站上世界舞台，这些家伙殊不知这样行为是多么的愚蠢。一旦两个拥有一定量神源的人变得敌对，那么因神源扭曲现实的性质所带来的影响是十分恐怖的。”
“这就是你需要招收员工的原因吗？可我只是一区区凡人，没有你所说的神源，既不会成为你的目标，也没有能为贵事务所效力的特长啊。”姜烛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肩负着这样重任的使者会选上自己。
“这也是我正想说的第二个问题，神源除了能扭曲现实外，还有一性质。”不知是不是神的使者都有说话喜欢停顿的癖好，魏离再次在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姜烛一眼继续说道，“就是扭曲法则，这里所说的扭曲法则并不是扭曲现维度所拥有的法则，而是在法则健全的现维度中，强制创造出一种法则。这样说有些绕口，举个例子吧，就拿上一次的神源大崩解来说。大量的神源泄露出来，并凝聚在一起，扭曲出了一种新的法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异能。”
“而这里的异能并不像直接寄生与人体的神源那样拥有可以扭曲现实的性质，这里所说的异能只是由神源扭曲出来的法则的一种衍生物，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人身上那是下一个问题。刚才你问了，为什么我会选上你，其实是由于你身体的特殊性质，就人类的体质而言只要不是签订过特殊契约的，都可以完美的融合各种神源以及新法则的衍生物。但你的身体完全无法融合任何神源，可能是因为是什么人在你身上设下了某种契约，令你无法融合神源。并不是说你是废物，当然，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只是说，你这样的人不会被神源所侵蚀，也不会受到法则衍生物的影响，正是我一直在找的最适员工。第三个……”
“停！停！停！你这信息量太大了让我消化一下。”头都快炸掉的姜烛制止了魏离的继续说明，嘴里还喃喃自语，“光环、赢家、异能起源、扭曲……”
魏离第三次倒满杯中的咖啡，静静地饮着。
“照你这样说，你的目标都是那些拥有神源可以扭曲现实的家伙，像这样的对手即使你能招架，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啊？”似乎不愿将承认自己是废物，姜烛拐弯抹角的说着。
“第三个问题，先前我说了神源会寄生在人类身上，原因就是人类本身就拥有的特殊性质……”不理会姜烛的疑问，魏离再次说明起神源来，“因缘，这正是无数人类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所诞生的东西，这种东西正是神源的天然养料，这样神源就会令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相识，产生因缘从而吸取养料，而这种吸取是没有任何还害处的。但你的特殊体质使你无法融合神源的同时，也会令你免疫神源的影响。”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受到光环的影响，可以跟他们来场绝对公平的较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姜烛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公平的较量？呵呵”听了姜烛的话魏离冷笑了一声，语气变得嘲讽起来，“那些受到神源寄生的人，或多或少的都积攒了一些人脉、财权，和这样的人较量，你一个吊丝有什么胜算。”
“那你是什么！吊丝之王吗？！”有生以来第一次，姜烛被人称为吊丝，“我猜，你应该也是那种得不到天命眷顾之人吧，既然你也无法融合神源，那你凭什么去对付这些人生赢家呢，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天才？咖啡喝多了吧！”
“至于怎么回收神源，那是明天讨论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魏离看了一眼窗外垂暮的夕阳，“明天是周日，也属于你的工作日，所以按照合同，你要在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天使事务所。”
只是听到逐客令的姜烛并没有立刻离开，犹豫着。
“按照合同所述，你的工资需要为我工作满三年后才能发放。”似乎看出姜烛内心所想，魏离说出令他崩溃的事实。
“什么？！你当初小广告上不是这么说的啊！”魏离的话令姜烛瞬间跳了起来。
“这是特殊员工的特殊待遇，不用感谢，如果你没有钱的话我可以借你点，三分利。还有……不要站在沙发上”
“能透露一下刚才你所说的诅咒具体是什么吗？”姜烛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你想要成为那种高智商的天才么？”戏谑的看了一眼姜烛，接着说，“诅咒的方式有很多，倒霉运的、死全家之类等等。”
“能借我两千块钱吗？”最后姜烛还是向命运屈服了。
“拿去吧。”从桌下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像是怜悯乞丐一样将其丢在桌上。
“我会记住的，今天的屈辱，这将是我活着的最大动力。”拿起桌上的百元大钞，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
无视姜烛的发言，魏离看了看手表，在自言自语，“那小子今天怎么又没来，看来要考虑一下扣薪水的问题了。”
原来被神抛弃的不只我一个人，不知怎么的，姜烛突然对那位缺勤的同事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感。
走出事务所，迎面吹来傍晚的凉风，天空中的月亮碍于夕阳的余辉，显得有些暗淡。
因为不是位于市中心的缘故，才是傍晚，一些路边的小摊已经打样，只有一些夜间营业的店面在张罗着开始营业。
“真是离奇的一天啊。”抬头看了看才微亮的星辰，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