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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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职

    周一取出他的钱包。



    钱包的最里层有一张纸条。纸条上记录着一长串数字。这些数字记述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兄弟情的故事。



    两年前,周一学着出门。他的哥哥担心周一初出社会,会遇上些麻烦事。便打算给周一一些钱。周一自然拒绝。周一的哥哥没法,过了两天,周一收到一封信函。里面有一张便签,上面记录着一些数字。周一打电话询问哥哥,哥哥告诉周一,那串数字是一个邮政的账号和密码。里面有2000块钱。只要用这个账号和周一的身份证,就能把里面的钱取出来。



    这两年来,周一从来没有过动用这笔钱的想法。即使在前两天那种尴尬的境地。也不曾有过。只是,现在呢?周一身无分文,偏偏又欠下摊主这些钱。此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人总不能被一泡尿憋死。周一决定动用这笔财产。



    周一取出了这笔钱。



    回到摊位。周一付了钱。并取回自己的包。



    “把那姑娘的钱也付了吧。”摊主对周一说。



    “凭什么?”



    “姑娘说过要你帮付啊!”



    “姑娘欠我100块钱,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帮她还了吧。”



    “凭什么啊!”



    “她欠我钱啊!”



    “她欠你钱凭什么要我还?”



    “是啊!她欠你饭钱凭什么要我还?”周一反问。



    摊主被问住,说不出话来。周一不在理睬摊主,走出门去。



    周一出了米粉店,顺着街走,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洗了个澡,刮掉胡子,换上干净衣裳,周一才觉得又找回曾经的自己。



    



    



    第二天。



    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



    但是,有钱时绝不能尝试没钱的活法。



    也就是说:身上揣着接近两千块钱的周一,决不可能还去大街上去捡饮料瓶。



    睡了个懒觉,早上十点钟才醒来。对于连日忙碌的周一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起床,洗脸,刷牙。收起窗帘,打开窗户,阳光和新鲜空气猛的扎进屋子里来。周一享受了一番无忧的休闲心情。之后,带起必用品,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车站,是人群的集散地。其附近的人流量很大。各个工厂自然就来到车站附近招聘员工。



    车站门口,向前50米的大街。街的两侧没有商店,只有高耸的防洪墙。那些招聘人员在这里摆上桌子,旁边竖起招聘启事的牌榜,这就算是一个简易的招聘处了。



    周一想找工作了。他来到了这条街。寻了一家中意的厂家,招聘人员给他讲解该公司的工作内容和薪资待遇。周一觉得满意,招聘人员给他填写招聘表格。完毕之后。给了周一公司的地址。并叫他第二天到公司里报道。



    周一有些糊涂,工厂是招他了吗?是不是明天工厂里还要面试?面试能通过吗?



    也不再胡乱的想这些问题。想着放松一下身体,并置购一些日常用品。就出门逛街去了。



    第二天,周一来到了工厂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询问之下,才知道都是来找工作的。工厂的招聘人员把这些求职者带进工厂,要求他们排成队列。在保安的协助下,好半天才排成一个队形。招聘人员告诉求职者们在这里等候着,说是稍后工厂的相关人员会来安排他们。之后,这些招聘人员就消失了。



    求职者都是一些普通的人,等了些时候,不见工厂的相关人员来,心里难免有气,但不会说出来,也就心里想想罢了,毕竟,自己是否留在公司的权利还捏在这些人的手中。



    等待太过无聊,大家便找左右、前后的人聊起天来。渐渐地,队伍松散了。工厂只好再调来一些保安,才能勉强维持住队形。



    几刻钟之后。来了些许人,周一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可周一知道,这些人可以主宰这里的求职者们,包括周一自己。



    周一有些恐惧,他害怕这种场景,害怕被选择,他觉得自己不优秀,会被工厂遗弃,被当作垃圾一样丢在一旁。就算工厂中意了自己,只怕也只会把自己放在最差劲的工位上。这种工位代表着黑暗,它最脏、最累、最热。或者最危险。



    周一觉得无助极了,他突然想起木偶人,木偶人没有自由,它被丝线控制着,他觉得,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木偶人。



    求职者已逐渐挑走一大半,周一的恐惧感也在慢慢的加强。好在上天垂怜,立即终结了这一切。



    一个女人走到周一的面前,点了他的名字,周一的内心瞬间一片欢呼,如果可以,他真想给这个女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被这个女人选中的还有几个人,他们被女人叫到一个角落里。



    “我是你们的组长。”女人对周一和挑中的求职者说道:“你们将进我的部门,进我的部门就要守几条规矩,你们给我听好,我只说一遍:一、包括洗手间在内,在整个生产车间里,不准抽烟。二、上班之时,必须保持在清醒的状态,绝不允许有醉酒的发生。三、绝不能把车间里的东西带出车间。以上三条,必须要谨记,若是被逮到了,直接开除。”



    周一倒是不怎么质疑,毕竟,这是作为一个职员最基本的要求。



    这个女人,也就是组长,训完话,便带周一去了车间。



    组长在前面带路,新员工在后边跟上。一路上,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周一看到了一楼车间的工作场面。那是一排排的生产机器,一排排的人。他们都在忙碌着。



    周一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车间里的某一处,生产机器前的操作台,上面放有两支涂满油的模具,员工从一盆装满油的盆子里取出待加工的产品,将产品按要求放入模具里,检查是否放到位,盖上模具夹,打上螺丝,工序就算完成了。之后,重新检查一遍之前的工序是否操作正确。运行的机器加工完成之后,打开机器门,拧开阀门,取出加工好的模具,用气嘴将里面的工作平台吹干净,把刚组装完成的模具放入机器内的加工平面,关闭气阀,将模具锁死,检查一遍操作是否正确,之后关上机器门,启动机器。



    在以上的操作过程中,污油会溅到操作者的衣服或者脸蛋,机器的“轰轰”声震得耳朵生疼,站立式工作致使双腿酸疼,这些苦果,都是工人必须要忍受的。



    周一看了,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想:自己的岗位,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呢?



    



    b栋楼,二层。



    这里是质检部。



    这里是868。



    868是周一所在部门的代号,这个代号代表着工作的内容。



    路上,组长对周一说:你们的运气真好。



    周一自然理解不了什么叫做运气。直到进了868车间,他才明白。



    这家工厂的名字叫做恒信金属五金厂。专门生产加工金属零件。由于工作性质,这种厂都是男多女少。



    生产部:工作累、环境差、噪音大、气味不好闻。



    质检部:工作轻松、环境好、噪音小、无气味。



    以上条件综合相比,质检部优于生产部。



    不过,还有另一方面。生产部基本上都是男人,就算偶尔有三俩个女人,也是又老又丑。质检部女孩子多,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十八九岁的、二十多的、接近三十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组长说的运气指的就是这一方面。没有其它之一。



    868就是属于质检部。



    组长领着周一来到868,打开车间的铝合金门。明晃晃的荧光灯便映入周一的眼帘。



    里面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们正在忙碌着。有的在忙着检测,有的在给产品分类。



    还好!还好!周一在心中这么感叹。



    是的!这里和周一在一楼看到的情景有天壤之别。这里没有油污,没有噪音,没有危险,且环境较好。最重要的是:这里有许多……。



    好了!不能说得太明白,读者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