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尔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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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龙语与风之歌 第七十八章 侥幸?意外?

    坎瑟走近眼前满是血迹的男子,然后伸手去摸索他的衣服。他在找一样东西,那是作为送信人的证明。

    “奇怪,这家伙身上的东西怎么不见了,而且他不该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秘密的联络点。”坎瑟神情慌张,翻遍这边的衣角,又摸那边的袖口。

    这时,一个身影正从房屋间狭小的街道里走过来。

    坎瑟大致上看了周围的环境,而且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他听到了响动,便赶紧起身,将斗篷裹了一下。

    “等等,坎瑟大人。”

    就这样,斯奎勒尔出现在坎瑟的视线中。“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不安全。”他补充道。

    “斯奎勒尔?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返回教会了吗?”

    坎瑟很疑惑。但是眼前的信使应该是一点问题都不存的,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想。他努力收敛内心的怀疑,等待斯奎勒尔说完话。因此,斯奎勒尔就将坎瑟拉进阴暗的房屋狭缝中。

    “坎瑟大人,我只能简明地说。刚才,你已经看到了,那是给班尼特大人送信的家伙。我本来是要去他那里的,但是他被人给带走了;几个穿着华贵的家伙,冒充了科瑞兹大人的侍卫。幸运的是,我发现了这一切。所以,躺在地上的只有哈罗德一个人。”

    “我没有忘记哈罗德的面孔。斯奎勒尔,你确实幸运。但是,他的身份被人发现了,那些信件应该保不住了,我是说与班尼特之间的信件。”

    坎瑟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局面,索性这么说。他知道这些信件若落在望月城主手里,那么他为保护夜游教会所做的一切都将如斯奎勒尔所说的那样。

    “跟我来吧,大人,我们需要先找个地方躲躲。”斯奎勒尔说。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尸体在我所经过的道路之上。”

    坎瑟纳闷道。然后,他沉默了一会。这一切都不寻常,而且还是他的马车被尸体拌翻。他更想不通的是斯奎勒尔竟然认识哈罗德,夜游教会的信使之间是不应该会面的。

    “坎瑟大人,怎么了,为什么停下脚步?”斯奎勒尔问。

    “你,你不是我所认识的斯奎勒尔……”

    当即,坎瑟就抓住了斯奎勒尔的领口。他将斯奎勒尔整个人提起来,面色冷峻地问:“快说出真相!”

    接着,艾莉森就撕掉了面具。她因为双脚无法着地,就拔出匕首刺向坎瑟。“哼,少爷交代的事情,我是不会失败的!”

    眨眼间,坎瑟没反应过来,手臂挨了一刀,只好松开艾莉森的衣服。他发觉自己让艾莉森抓到了空隙,就将一旁的建筑木板拿起,打算拍向她。而艾莉森将棕色大衣抛给坎瑟,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往后退。

    当艾莉森被压到转角的死路时,木板发出“啪”的声响,被艾莉森用发着白光的匕首劈开了。

    顿了一下,坎瑟就伸手抓住了刺过来的匕首。“呵,这下你可满意了,别以为这点伎俩就可以吓住夜游教会的智囊!来吧,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然而,艾莉森随机应变地松开了匕首,捂住口鼻,将腰间袋子中的粉末随手一扬。这一下,坎瑟只能用斗篷遮挡。而艾莉森则转身绕到了坎瑟的后面,夺过他手中的匕首。

    “小姐,你还太年轻了!”

    坎瑟转身就是一脚,将墙边的木板拿起,并且狠狠地拍向艾莉森的右肩膀,几乎让她摔倒。

    喘了口气,艾莉森就站稳了,还把兰花裙子的裙褶挽了一个扣。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你是西尔弗的人!你所说的少爷就是他本人吧!”坎瑟晃过神来。他记得亨特家族有一名喜爱兰花的管家。

    “哼,也许你曾作为刀斧手会些手段,不好对付。但是等一会,嗯,或许再等一会,你就无法开口了。所以,你知道了也没有关系。”艾莉森很自信地说。

    不过,坎瑟可不理会。他又找了一块大木板,对着墙角用力拍了一下,木板随之断裂,并且露出尖刺与斜向的刃口,就像单面刃剑一样。这场面,就像他在教会广场上惩处囚犯时一样,干脆利落,不仅没有宣告,也没有多余的仁慈。

    “很好,你的确不好对付。”

    艾莉森喘了一口气。他知道近身格斗对坎瑟作用不大,而且无法近身念出梦境药粉使用时的咒语。所以,她就想在街道里绕来绕去,再找更好的办法。甚至,她还忍受了坎瑟的调侃。

    “这么漂亮的女子,就应该去讨好男人,这类血腥的事情不是你该碰的。”

    这话,着实让艾莉森气愤。但是,她实在拿他没辙。当她想到西尔弗会失望,就不想放弃。就这样,两人在街道中一直进行追逐战。

    然而,艾莉森与坎瑟跑过的街道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在这些街道的地下据点,西尔弗刚刚试验完新的“咒印”手套。他正为此高兴,几乎忘了艾莉森。

    “好了,把这些皮卷收起来吧,”西尔弗擦了把汗,把手套丢在联邦椅子上,“帮我拿杯杯酒。”

    “大人。您的酒,这就来。”

    侍女从客厅壁橱上,拿下一瓶酒。一瓶百年利剑鲨的陈酿,一盏水晶杯,她将这一盘端上。

    喝了一口,西尔弗才想起艾莉森。“艾莉森还没有回来?这时间够晚了。”他责备道。

    此时,盖伊•戈尔登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推门而入。他面如方田,眉毛很淡。而且从来不留胡须,因为他觉得长发与胡须都会妨碍研究工作。他是西尔弗的十八人魔法师队伍的队长。一名死都会侍奉西尔弗的家臣。

    “出去!懂不懂规矩?”西尔弗很烦躁地吼道。他在担心艾莉森刺杀的事情,又无法太多动作,因为这里的隐蔽据点在望月城主的眼皮之下。

    “大人!实在抱歉,但是请容我把话说完。”盖伊很礼貌地鞠了躬。

    “盖伊,抱歉,请坐吧。我正在为艾莉森的事情烦扰。到现在,她还没有回来。”西尔弗说。转身,他命令侍女给盖伊也倒了一杯百年的利剑鲨陈酿。

    “大人,有个很急的消息,是给您的。”盖伊将纸卷递上。

    接过纸卷,西尔弗就扯开了棕色系绳。“很好,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他低沉着脸,哼笑。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盖伊看到西尔弗的表情,知道这事情一定是糟糕透了。

    “我们尊敬的望月城主大人找到了关于月神之力的线索,星雨大祭司的徒弟应该隐居了很久,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了她,真是让人吃惊。”

    西尔弗很生气。他将纸卷直接扔进了炉火中,托起下巴,并且瞅了眼盖伊。

    “少爷,恕在下冒昧。我猜想——事情如果这样,那么科瑞兹对城主来说已经没用了,随时可以清理掉。”盖伊思考道。

    “你说得很对,你真不愧是父亲留下来的亲信,”西尔弗将酒洒进炉火中,猛然站起,“快!找到艾莉森,计划终止了!不能让她杀了坎瑟!现在的科瑞兹,不能没有他!”

    说罢,西尔弗就将酒杯扔到地上。他一脸沮丧。

    “大人,您这是?”侍女拾掇地上的碎片,关心道。

    “我亲爱的侍女,我的本意是让他们互相削减力量,并不是让他们的之一直接消失,毁灭他们的时候未到!家族的力量已经很薄弱了,无法对抗独自强大起来的任何一方势力。现在,你明白了吧?”

    西尔弗皱着眉头,一只手揉着额头,一只手扶着椅子。他前方墙壁上挂着亨特家族历代的祖先。

    在西尔弗身旁的侍女是从小看着西尔弗长大的,她很了解西尔弗的能力。

    “少爷,还是不要着急了。事情每次在关键的时刻,您都会自然而然的将其解决,这次一定也会是这样。”侍女安慰道。

    听到侍女这么说,西尔弗就仰头望了望天花板。他希望盖伊能及时阻止艾莉森。接受了西尔弗的命令,盖伊就将空间之门延伸到了深夜中的街道。

    现在,一道光幕于艾莉森附近的房屋上出现。盖伊走出传送法阵,看到艾莉森仍旧不放弃,而且浑身是伤。她的这份执着,让他叹息。

    光幕消失,盖伊对艾莉森喊道:“够了!艾莉森小姐!少爷有命令,让你回去。计划终止了。”

    艾莉森被坎瑟扔过来的木板划伤了脖子,这才停下脚步。然后,她就注意到巡逻队到了再次巡街的时刻——通往领主大殿的中心街道上,灯火通明。

    很明显,坎瑟也不想惹是生非。

    “这姑娘,我已经对她很客气了。不过很抱歉,我无意中伤了你们家的管家!”

    坎瑟诚心地对盖伊说。他听到艾莉森被人称呼小姐,思考过后更加确定她是西尔弗的管家。于是,他就闷头跑进了街道深处。

    灯火越来越近,盖伊将自己的披风穿在了艾莉森的身上,然后吟诵了一段简单的治愈魔法。

    “怎么回事,少爷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艾莉森擦着脏兮兮的脸。

    “因为少爷要让科瑞兹活下去。古多可能无法抵挡联合索恩的望月城。”盖伊边说边拉着艾莉森躲在房屋后。

    “可是在这之前,少爷让我做的事,我没有做到,我失败了……这还是第一次。”艾莉森哭了起来。

    随后,盖伊就像对待他自己的孩子一样将艾莉森拥在怀里,以此安慰。这一下,确实让艾莉森被短暂的温暖缓和了心情。但是,她一想到西尔弗还在等待,便推开了盖伊大叔。

    “你先回去吧?我这魔法只能先送你回去,我随后跟上。”

    当袖口被风吹起,露出缠绕白色绷带的手臂,盖伊就微笑了。他目送艾莉森进入魔法门中,又浮到空中看了看远去的坎瑟。

    坎瑟一直没有回头。他直接躲进了一家酒馆。经过思考,他大概有了一点眉目。

    “明早,我就赶路回教会。科瑞兹大人一定需要我的帮助。”坎瑟回想着被科瑞兹提拔为智囊的事情,然后默默地说。

    这一晚,坎瑟甚至不知道自己所住的酒馆正是格洛里一行人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