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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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年的记忆

    常海市是蓝国一个靠海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有一条远离市区,种满梧桐树的小巷子。巷子也因此得名“梧桐巷”。夏天绿荫环绕,形成一个绿色屏障,把这炎炎夏日阻挡在外面,听着虫鸣蛐叫;秋天落叶纷飞,伴着秋风和脚踩落叶“沙沙”响声,这些金黄色的“蝴蝶”飞舞得更加多姿多彩。

    巷子里住着七八户独门独院的人家,分的很散,也没有什么来往。在巷子深处有一家三口,搬进巷子没多久,爸爸妈妈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这家人除了妈妈每天必须要外出买做饭的菜外,几乎就再没见过有人出过家门。不过,院内天天都飘出钢琴声,每天傍晚六点到八点准时响起。

    在这巷子里还有一个淘小孩,八岁的小男孩,好像没上学,没人记得到底是从哪天起他开始出现在这个巷子里,只记得天天都看见他在巷子里闲逛,有人问他“嘿,小孩儿,你住哪儿啊?怎么不上学啊?”他总是漫无目标的随手一指“那边啊,上学这种事,不适合我的!”

    小男孩很喜欢这个巷子,夏天就在树荫下乘凉,或者干脆就睡一觉;秋叶纷飞时,他就用自己的小脚丫踢起地上的落叶,随着它们起舞,也能玩得不亦乐乎。人们一度认为他是个走失的孩子,让社区的人把他带去派出所,可没过几天他就又出现在这巷子里了。据说,他有家,就在隔壁的另一条巷子。

    小男孩还是很有教养的,他只是在路上闲玩,从来没有打扰过巷子里的人们,巷子里的人们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在这个夏天里,随着巷子深处那家人的到来,他又找到了有趣的事儿做了,那就是每天傍晚六点到八点准时去那家院外听院内的人弹钢琴,伴着夕阳西下,很美。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小男孩很想知道院内弹钢琴的人到底是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很想告诉他(她)自己很喜欢听。可是,这一个月来,他从没碰见过从这家里走出来的人。于是,他决定第二天要早早来这家蹲守。

    这天晚上是他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

    早市一般是五点多就开始摆摊了,小男孩想既然白天都看不见人出来,人总要吃饭吧,吃饭总要有菜炒吧,那他们会不会都是趁早市的时候出来买菜的呢?!(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总是要逼着自己早点成熟起来)所以,小男孩不到四点就起床了,到这家门外也就快四点半。

    真的如他所料,这家的妈妈每天都是趁街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出门去早市把这一天所需的东西买回来。今天也不例外,小男孩刚到,就看见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出来了。

    年轻女人十分清瘦,面容姣好,自带忧郁气息,看起来应该是这家的妈妈。终于出来人了!小男孩太兴奋了!他激动地向年轻女人跑去。

    这家妈妈显然是忌怕生人的,她听见有脚步声朝她跑来,先是怔了一下,倒退了几步,有点儿怯生生地快速看了小男孩一眼,看见是一个小孩儿,便低着头快步朝巷子口走去。

    小男孩呢,完全被这个少妇的反应吓傻了,愣是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难道我长得很可怕么?”小男孩心里问着自己。“也没有啊,而且人们都说我很有礼貌,是个好孩子啊!”他又在心里回答着自己。

    他就这样百思不得其解,还时不时地摇摇头,丢了魂儿似地走回了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一直睁得老大。

    “哎呀,几点了?”小男孩一蹦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五点一刻,还好,能赶上”说着就冲出了房门。

    今天,他不知怎么了,听不进去乐曲,可能是急切想见到弹钢琴的人,所以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她)呢?”,他在院外踱来踱去,“直接敲门?”“不行,今天那个阿姨好像不喜欢我”“大喊,告诉他(她)?”“可是那样的话,应该会被这家人报警吧?!”

    叮!爬墙!对,爬墙!虽然他一直觉得侵犯别人隐私是不对的,也一直是他不齿的,但在这个情形下,他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打定主意后,他便开始打量院外的地形。

    这个院子在巷子的尽头,院子后面是个斜坡,斜坡下也种着梧桐树,并围着很高的刀片刺网护栏,院子的两侧也是。不过,为了把整个巷子都包进护栏里,护栏在院子两侧的三分之二处就向两边延伸出去了。也就是说,院子拐角处两边有三分之一的相对隐蔽处。

    小男孩细细打量,细细听着乐曲声是从哪边传来的。最后确定了院子的右侧。他便从第二天开始,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砖,每天二十块的砖,搬了有大半个月,终于在院子右侧被梧桐树遮住的隐蔽处搭起一个简易阶梯。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阶梯,从院墙上缓缓冒出头来,是这里了,钢琴的位置在落地窗旁,从他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钢琴的侧后方。时间好像还没到,现在钢琴前并没有坐着人,小男孩兴奋地期待着等会儿来弹钢琴的人。

    “来了,来了,哇!是个小女孩,那么小啊!”小男孩激动地在心里喊着。伴着夕阳投射的自然光晕,他就这样兴奋地站着看了两小时。

    结束了,小女孩离开了钢琴,离开了小男孩的视线。小男孩也雀跃地一蹦一跳回了家。当晚,他的梦里都是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齐腰长发的小女孩在弹钢琴的画面。

    突然,他从床上弹了起来,狂奔出去,一路奔回小女孩家外,原来他兴奋地忘了把搭起的阶梯放倒。他在做爬墙的决定时就打定主意,看的时候搭起来,结束后一定要把它拆了遮起来,防止一些居心不良的人钻了空子。事实证明,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都这么做的。每天花两小时搭起来,再花一小时拆了遮起来。

    人应该都是贪心的,小男孩慢慢开始期待有一天小女孩能转过头来看见自己。这样,应该就能和她说自己很喜欢听她弹琴了吧。

    愿望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实现的!小男孩痴痴地等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小女孩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对愿望的向往。

    “天呐,她在看我吗?!”小男孩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把头埋下去,并迅速爬下阶梯逃离巷子。阶梯自然是没时间拆了,所以他又在半夜忐忑地跑了回来把阶梯给拆了。

    对视后的几天里,小男孩一直不敢再爬上阶梯看,他怕小女孩像她妈妈一样会害怕自己。如果再看见他并告诉她的爸爸妈妈,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就再也不能来这儿听她弹琴了。所以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蹲在墙角听吧。

    这天,他闲着无事,便提前来到小女孩家外,找了个阴凉处坐等琴声响起。谁知,先响起的是开门声,先后出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小男孩那天看到的年轻女人,小女孩的妈妈,那个男的自然就是小女孩的爸爸了。小男孩怕是来找他的,索性躲进了遮砖块的油布里。

    感觉自己躲了好久,小男孩从油布里出来,四处看看,看见小女孩的爸爸妈妈正朝巷子口走去,他这才定了心。随后他便有了一个激动的想法,“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在,我是不是可以爬上去看看呢?!”想着他就开始搭起阶梯来了,毕竟搭这个需要一些时间的。

    才搭了一层,院里的琴声已经响起了。他有些着急了,动作更加快起来。

    搭好了,小男孩汗也顾不得擦,蒙头就往上爬,想着能看上一眼也好啊。终于冒出头来,“咦,小女孩怎么没坐在琴前呢?”他把头又使劲儿往院内伸了伸,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屋里去似的。

    “那个,你是谁呀?!”这时院里传来一声怯怯的女童声。小男孩定眼看看,小女孩就站在院内,离他不远处。“哦,那个,我爷爷叫我小岁,岁岁平安的岁,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他赶忙答道。

    “哦,那,你不是坏人吧?”“不,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特别喜欢听你弹琴!”小起连忙解释道。

    “可是我并不喜欢弹琴”小女孩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爸爸妈妈不许我出门,我好像也只能每天弹弹琴了”这种落寞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眼中啊!

    “我觉得很好听啊,我每天都来听的”小岁很坚定地告诉她,自从第一次听到琴声,他就很想这样告诉弹琴的人了!

    “真的么?你每天都来啊?可是我就看见你一次呀,就几天前?”小女孩纳闷了

    “啊?哦,之前我都是蹲在墙角听的,然后我才搭了这个阶梯想看看是谁弹这么好听的曲子,然后被你看见了,然后怕你告诉你爸爸妈妈就会不让我听了,然后我就又去蹲在墙角听了”小岁一口气解释道。

    “那,可是我没有告诉我爸爸妈妈呀。那你以后还会来么?爸爸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我一直没有朋友,一直一个人,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弹琴,而且他们也不让我出门,我都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说着说着,小女孩气愤起来了。

    “哇,看书?你几岁啊?看起来比我小啊?我都不认识字呢,你都会看书了?!”听着小女孩的抱怨,小岁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转移话题。

    “五岁呀,别看我小,我都读过很多书了,我从三岁起就开始认字了,去年开始学会查字典,就开始自己读书了!”小女孩有些得意地说道“你怎么会不认识字呢,你在外面应该上学了呀?!”

    “上学呀,不适合我的!”一遇到上学的问题,小岁就还是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

    “上学多好啊!可以学知识,还可以和同学们玩!”小女孩显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育着小起。

    “我们可以当朋友啊!你叫什么呀?我总不能以后叫你哎哎哎吧?”小岁被小女孩超乎年龄的成熟惊着了,他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早接触“成熟”这两字的人,他不想也不愿意去解释什么了,只好又一次岔开话题。

    “小唯,唯一的唯,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小唯学着小岁的样子回道。

    “好吧,小唯,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哈哈哈哈”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这时的他们终于有了他们这个年龄的童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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