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敬告
第7章 敬告
回到宿舍后，姚文语匆匆地在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打开了电脑，观看s市卫视新闻，又从报架上取出今天的报纸浏览了一遍。
昨晚的扫黄行动已有一大篇新闻出现在报纸上，这篇新闻配有许多图片，姚文语仔细地看了看图片，努力地辨认每一个头像，最终没有发现几人的头像。紧接着，姚文语一遍又一遍地刷s市卫视新闻，新闻里同样没有几人的图像。
姚文语看过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到邓刚他们的宿舍串门，与邓刚、肖伟、朱赞华小声一起仔细查看，最终确认，没有出现几人的头像。得到这个结果后，几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是有权好，有权好办事。”邓刚道，“我以后一定要有权，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有钱也不错，一样能解决问题。”朱赞华说。
无论是有权还是有钱，都很好，但从昨晚的事来看，有权似乎更威风一些，姚文语心里想。
与几人议论一阵后，姚文语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培智，昨晚的事情还是要交罚款的吧？”
“这……”张培智迟疑了一下，“用不了几个钱，你就别管了。”
“那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姚文语坚持。
“哎呀，你看你这人，那么认真干啥？”张培智不松口，似乎还有点生气，“不要管了，大家都是兄弟。我出去一趟，生意上有点事情。”
不顾姚文语在身后的呼唤，张培智径直走了。
虽然张培智没有说罚款的金额，但姚文语心大体还是有点底的，最起码也得三四千元。虽然张培智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姚文语可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想到要还钱，姚文语心中就有点发愁。
虽然说是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但是姚文语平时也就是帮律师打打下手，做义务劳动，而他自己又从没有接到过案件，自然也没有什么经济收入。
思来想去，姚文语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回家。
“妈，最近还好吗？”
“还好。洋子啊，有没有听你爸的话，报考s市市法院啊？咳，咳……”母亲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报了，你就放心吧。妈，你感冒了吗？”姚文语担心起来，“爸的身体怎么样啊？”
“没事，就是有点咳嗽。你爸还是老样子。”姚文语母亲又咳了几声，“洋子，是不是不够钱了啊？临近毕业了，花费会大一些，但是该花的还是得花，不要省着。”
“没事，妈。”姚文语迟疑了一下说，“钱我还有很多呢，你不用汇钱过来了。你和爸要保重身体！”
“那行，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要告诉家里，家里还是能凑出点钱来的。”
姚文语又与母亲拉了会儿家常，这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姚文语叹了口气。临近毕业了，既要论文答辩、又要找工作、还得上课，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哪去找那几千块钱呢？
姚文语是越想越发愁，再想到昨晚的遭遇，他心中隐隐地有了后悔。
“叮铃，叮铃……”
姚文语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姚文语拿起手机一看，连忙接通了。
“主任，你好！”
“小丁啊，昨天让你去查的那个文件你送到所里来了吗？”说话的是姚文语实习的律师事务所——尚法律师事务所的主任邱永明。
姚文语这才想起昨天邱永明就要求姚文语查一个文件，要求今天上午送到律所。然而，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搅和，姚文语就忘记了。
“哦，不好意思，主任，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都有课，授课老师要求严格，不好请假。我现在就送过来。”
“那就快点吧！我等你！”
尚法律师事务所在s市的法律界也是小有名气，是中型律所。姚文语在考完司法考试后就进入了这家律师事务所实习，担任的是邱永明的助理。
自进入律所后，姚文语就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做好所里律师交给的各项工作。在最近一段时间，所里律师交给的工作难度加大了，有些简易的案件还让姚文语以公民代理的身份单独出庭。
邱永明律师虽然平时对姚文语没有一句表扬的话，但是越来越多地带着姚文语出入各种重要场合。
然而，从刚才的谈话中看，邱永明似乎有点生气。姚文语紧张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在邱永明心里留下的好印象崩了。他急急忙忙地找出昨天查到的那份文件，飞快地朝尚法律师事务所去了。
风一样地赶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姚文语略整理了一下衣衫，敲响了房门，敲门声有点不成节奏。
“进来！”里面传来邱永明的声音。
姚文语推开门进去，里面除了邱永明外，还有另外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在。
“主任，您要的资料！”姚文语将文件放在了邱永明的桌面。
“小丁，来给你介绍一下，卢勇律师，我们所里新增加的骨干力量，也是我们的校友，比你高几届。”邱永明没有急着看资料，而是为姚文语和那名青年男子作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姚文语，现在还是大四的学生，以后有什么事交给他去办就好，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好，丁学弟，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这位学长啊！”青年男子极为热情主动地伸手与姚文语相握，说话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哪里，哪里，以后还请学长不吝赐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跑腿的活，那就请学长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为学长办好。”姚文语谦虚道。
“主任，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卢勇向邱永明与姚文语告辞，“丁学弟，改天我们一起好好聊。”
卢勇走后，邱永明依然没有看资料，他头往后仰，两眼盯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姚文语有点忐忑不安，文件本来应该是今天上午一早就要送到的，只是今天上午手机一直是由派出所民警保管。从派出所出来时，姚文语心情糟糕，也没有查看手机。只是在来律所的路上，姚文语才发现今天上午邱永明已经打了五六个电话给自己。
“主任，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应该先给您打电话请假的。”见邱永明半晌都不出声，姚文语决定还是先开口承认错误的好。
邱永明把头摆正了，看了姚文语一眼，淡淡地笑着说：“没事，学业要紧，临近毕业了，可不要在学业上出乱子。”
正当姚文语松了口气的时候，邱永明又开口了，“不过，学业与实习也可以尽量兼顾。”
姚文语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赶紧表决心，“您放心，主任，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邱永明站起身来，为姚文语倒了一杯茶，又为自己的茶杯续了水。
“坐吧，这件事就不提了。”邱永明指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对姚文语说，“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随大流，报了s市法院的公务员，先考着。”姚文语迟疑了一下，说。
“市法院的公务员？”邱永明略一思索，“市高院的话，政治前途倒是蛮好的。”
“那还管什么政治前途什么的，考不考得上都两说。”
“能考得上，你各方面的功底都很扎实，怎么会考不上呢？”邱永明笑了笑说，“如果是留在s市做公务员，那你就有必要尽早让家里凑点钱给你付了首付的钱，在s市买一套房子，s市的房价每年都在涨。”
“我家里没钱，学费都是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呢。”姚文语勉强地笑了笑说。
“那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很辛苦。”邱永明望着姚文语说，似乎想从姚文语脸上看出什么来。
姚文语无所谓地笑笑，道：“辛苦我倒不怕，我苦惯了。”
邱永明眼帘往下一垂，笑了笑，又道：“我们所里今年要招一到两个实习律师，小丁，你看你们班里有没有有志于律师事业的同学，介绍两个过来，可以让他们先进入所里面实习。”
姚文语听后，愣了一下，但很快笑着说：“我问问吧，但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都在准备考公务员，即使想当律师也可能要等到毕业以后。”
“肯定有人一开始就立志于从事律师职业，只是你经常都在所里面忙，与同学接触的机会与时间少了一些， 没有了解到，这段时间你都在学校里，应该有了解才是啊。”邱永明仍然坚持。
“我还真没有留意。”姚文语勉强地笑了笑，“回去后，我深入了解一下，过几天答复主任。”
“行，事情也不急，你找到以后，对他的各个方面都了解一下，就算是代表所里面作个考察吧，毕竟我们也不想频繁进人出人。”邱永明端起了茶杯，但是没有喝茶。
“那我先回学校去了。”姚文语起身告辞，“再见，主任！”
邱永明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邱永明突然对姚文语说：“卢勇是我们的校友，他来我们所里之前是在s市高院工作的，你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姚文语回过头来应了一声，顺手带上了门，然后乘电梯离开了。
一出电梯，姚文语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走到红绿灯下，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一时发起呆来：邱永明这是逼自己表态呢，究竟是去考公务员还是做律师呢？
想了半天，姚文语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反而是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他狠狠地将地上的一个易拉罐踩成了纸片状。
不管了，先考公务员再说！尚法律师事务所这边，就先装糊涂，拖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下定了决心的姚文语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他随便选了一条路，过了红绿灯，步行回学校。
回到宿舍后，姚文语匆匆地在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打开了电脑，观看s市卫视新闻，又从报架上取出今天的报纸浏览了一遍。
昨晚的扫黄行动已有一大篇新闻出现在报纸上，这篇新闻配有许多图片，姚文语仔细地看了看图片，努力地辨认每一个头像，最终没有发现几人的头像。紧接着，姚文语一遍又一遍地刷s市卫视新闻，新闻里同样没有几人的图像。
姚文语看过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到邓刚他们的宿舍串门，与邓刚、肖伟、朱赞华小声一起仔细查看，最终确认，没有出现几人的头像。得到这个结果后，几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是有权好，有权好办事。”邓刚道，“我以后一定要有权，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有钱也不错，一样能解决问题。”朱赞华说。
无论是有权还是有钱，都很好，但从昨晚的事来看，有权似乎更威风一些，姚文语心里想。
与几人议论一阵后，姚文语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培智，昨晚的事情还是要交罚款的吧？”
“这……”张培智迟疑了一下，“用不了几个钱，你就别管了。”
“那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姚文语坚持。
“哎呀，你看你这人，那么认真干啥？”张培智不松口，似乎还有点生气，“不要管了，大家都是兄弟。我出去一趟，生意上有点事情。”
不顾姚文语在身后的呼唤，张培智径直走了。
虽然张培智没有说罚款的金额，但姚文语心大体还是有点底的，最起码也得三四千元。虽然张培智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姚文语可不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想到要还钱，姚文语心中就有点发愁。
虽然说是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但是姚文语平时也就是帮律师打打下手，做义务劳动，而他自己又从没有接到过案件，自然也没有什么经济收入。
思来想去，姚文语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回家。
“妈，最近还好吗？”
“还好。洋子啊，有没有听你爸的话，报考s市市法院啊？咳，咳……”母亲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报了，你就放心吧。妈，你感冒了吗？”姚文语担心起来，“爸的身体怎么样啊？”
“没事，就是有点咳嗽。你爸还是老样子。”姚文语母亲又咳了几声，“洋子，是不是不够钱了啊？临近毕业了，花费会大一些，但是该花的还是得花，不要省着。”
“没事，妈。”姚文语迟疑了一下说，“钱我还有很多呢，你不用汇钱过来了。你和爸要保重身体！”
“那行，如果有什么困难，记得要告诉家里，家里还是能凑出点钱来的。”
姚文语又与母亲拉了会儿家常，这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姚文语叹了口气。临近毕业了，既要论文答辩、又要找工作、还得上课，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哪去找那几千块钱呢？
姚文语是越想越发愁，再想到昨晚的遭遇，他心中隐隐地有了后悔。
“叮铃，叮铃……”
姚文语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姚文语拿起手机一看，连忙接通了。
“主任，你好！”
“小丁啊，昨天让你去查的那个文件你送到所里来了吗？”说话的是姚文语实习的律师事务所——尚法律师事务所的主任邱永明。
姚文语这才想起昨天邱永明就要求姚文语查一个文件，要求今天上午送到律所。然而，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搅和，姚文语就忘记了。
“哦，不好意思，主任，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都有课，授课老师要求严格，不好请假。我现在就送过来。”
“那就快点吧！我等你！”
尚法律师事务所在s市的法律界也是小有名气，是中型律所。姚文语在考完司法考试后就进入了这家律师事务所实习，担任的是邱永明的助理。
自进入律所后，姚文语就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做好所里律师交给的各项工作。在最近一段时间，所里律师交给的工作难度加大了，有些简易的案件还让姚文语以公民代理的身份单独出庭。
邱永明律师虽然平时对姚文语没有一句表扬的话，但是越来越多地带着姚文语出入各种重要场合。
然而，从刚才的谈话中看，邱永明似乎有点生气。姚文语紧张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在邱永明心里留下的好印象崩了。他急急忙忙地找出昨天查到的那份文件，飞快地朝尚法律师事务所去了。
风一样地赶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姚文语略整理了一下衣衫，敲响了房门，敲门声有点不成节奏。
“进来！”里面传来邱永明的声音。
姚文语推开门进去，里面除了邱永明外，还有另外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在。
“主任，您要的资料！”姚文语将文件放在了邱永明的桌面。
“小丁，来给你介绍一下，卢勇律师，我们所里新增加的骨干力量，也是我们的校友，比你高几届。”邱永明没有急着看资料，而是为姚文语和那名青年男子作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姚文语，现在还是大四的学生，以后有什么事交给他去办就好，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好，丁学弟，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这位学长啊！”青年男子极为热情主动地伸手与姚文语相握，说话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哪里，哪里，以后还请学长不吝赐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跑腿的活，那就请学长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为学长办好。”姚文语谦虚道。
“主任，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卢勇向邱永明与姚文语告辞，“丁学弟，改天我们一起好好聊。”
卢勇走后，邱永明依然没有看资料，他头往后仰，两眼盯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姚文语有点忐忑不安，文件本来应该是今天上午一早就要送到的，只是今天上午手机一直是由派出所民警保管。从派出所出来时，姚文语心情糟糕，也没有查看手机。只是在来律所的路上，姚文语才发现今天上午邱永明已经打了五六个电话给自己。
“主任，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应该先给您打电话请假的。”见邱永明半晌都不出声，姚文语决定还是先开口承认错误的好。
邱永明把头摆正了，看了姚文语一眼，淡淡地笑着说：“没事，学业要紧，临近毕业了，可不要在学业上出乱子。”
正当姚文语松了口气的时候，邱永明又开口了，“不过，学业与实习也可以尽量兼顾。”
姚文语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赶紧表决心，“您放心，主任，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邱永明站起身来，为姚文语倒了一杯茶，又为自己的茶杯续了水。
“坐吧，这件事就不提了。”邱永明指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对姚文语说，“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随大流，报了s市法院的公务员，先考着。”姚文语迟疑了一下，说。
“市法院的公务员？”邱永明略一思索，“市高院的话，政治前途倒是蛮好的。”
“那还管什么政治前途什么的，考不考得上都两说。”
“能考得上，你各方面的功底都很扎实，怎么会考不上呢？”邱永明笑了笑说，“如果是留在s市做公务员，那你就有必要尽早让家里凑点钱给你付了首付的钱，在s市买一套房子，s市的房价每年都在涨。”
“我家里没钱，学费都是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呢。”姚文语勉强地笑了笑说。
“那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很辛苦。”邱永明望着姚文语说，似乎想从姚文语脸上看出什么来。
姚文语无所谓地笑笑，道：“辛苦我倒不怕，我苦惯了。”
邱永明眼帘往下一垂，笑了笑，又道：“我们所里今年要招一到两个实习律师，小丁，你看你们班里有没有有志于律师事业的同学，介绍两个过来，可以让他们先进入所里面实习。”
姚文语听后，愣了一下，但很快笑着说：“我问问吧，但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都在准备考公务员，即使想当律师也可能要等到毕业以后。”
“肯定有人一开始就立志于从事律师职业，只是你经常都在所里面忙，与同学接触的机会与时间少了一些， 没有了解到，这段时间你都在学校里，应该有了解才是啊。”邱永明仍然坚持。
“我还真没有留意。”姚文语勉强地笑了笑，“回去后，我深入了解一下，过几天答复主任。”
“行，事情也不急，你找到以后，对他的各个方面都了解一下，就算是代表所里面作个考察吧，毕竟我们也不想频繁进人出人。”邱永明端起了茶杯，但是没有喝茶。
“那我先回学校去了。”姚文语起身告辞，“再见，主任！”
邱永明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邱永明突然对姚文语说：“卢勇是我们的校友，他来我们所里之前是在s市高院工作的，你找个机会跟他聊聊。”
姚文语回过头来应了一声，顺手带上了门，然后乘电梯离开了。
一出电梯，姚文语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走到红绿灯下，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一时发起呆来：邱永明这是逼自己表态呢，究竟是去考公务员还是做律师呢？
想了半天，姚文语也没有想出个结果来，反而是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他狠狠地将地上的一个易拉罐踩成了纸片状。
不管了，先考公务员再说！尚法律师事务所这边，就先装糊涂，拖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下定了决心的姚文语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他随便选了一条路，过了红绿灯，步行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