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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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黄溪镇

    



    二十多分钟后,面包车来到了黄溪镇镇政府坝子。黄主任停好车后,连忙出来为何健他们打开了车门。何健拎着摄像机猫着身子下了车,径直往镇政府办公楼走去,田暖烟拿着话筒也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何健爬上了三楼,然后走进了镇长办公室。田暖烟看到10多平的镇长办公室只有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对面是2、3把椅子,一个过道,一张双人沙发靠墙摆着,沙发顶上是一个挂机空调,显示着24度。镇长办公椅背后是一排玻璃隔断,靠门这边是隔断的滑门,滑门只虚了一条缝,里面应该还有一个房间,田暖烟看不到里面的摆设。镇长办公桌前面站有1个70岁左右的男村民,他衣裳很旧,但是很干净,毛蓝色的裤腿挽得高高的,赤脚穿着一双解放鞋。他没有坐椅子,更没有坐沙发。镇长不停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并快速的签着字,时不时头也不抬的接接村民的问话。



    当何健坐在了沙发上时,镇长才发现有人来了。“哟,何记者你们来了啊。”他再对村民说:“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我晓得了,我一会儿就帮你处理哈。”说完就连忙起身往饮水机前走去。



    “要得,要得,那张镇长,你要把我的事记心上哦!”老爷爷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往门口退了出去。



    张镇长边递水边小声地说:“个个都来要低保,哪里有那么多名额哦!”



    何健接过水只顾喝起来。田暖烟双手接过水忙说:“谢谢。哪个老爷爷怎么了?”



    估计何健与张镇长都没有想到田暖烟有这样一问。张镇长楞了一下回答到:“他说他孩子负担重不管他,老伴儿和自己常年有病,问看能不能申请低保。”



    田暖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不能再问下去了,但是总感觉心理不是很舒服。



    “忙完了吧,忙完了我们就走吧。一会儿太阳更大了受不了,现在进山回来估计都是2、3点了。” 何健对张镇长说道。



    “那走吧,就按照我们在电话中商量的路线和确定的采访现场点来拍摄吧。” 张镇长套上了笔,合上了文件夹。



    何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文玲,过来一下。” 张镇长朝门外喊到。



    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孩子里面就从对面办公室里出来了。“张镇长,有什么安排?”



    “这些文件签出来了。” 张镇长边说边把文件夹递给叫文玲的女孩。“通知黄林开车,我们马上出发。电视台来了美女,你也一路去陪陪人家。” 



    “好的,张镇长。”说完那个叫文玲的女孩儿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会儿,她又过来了。“张镇长,我们可以出发了,黄主任在楼下等到起的。”



    “要得,那我们走吧。” 张镇长又转过头来对着何健他们说。



    何健点了点头,放下纸杯,拎着机子就率先走出了张镇长的办公室。



    早上那辆面包车已经在坝子停好了,正对着大门口。何健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时,张镇长连忙走过来说:“何记者你坐前面吧,我来坐后面。”



    何健笑着说:“领导坐前面,领导坐前面。还有你晓得我一贯不坐前面的。” 



    张镇长哈哈笑着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待田暖烟和文玲坐好后,面包车就出发了。



    车上,张镇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接电话安排工作。不接电话的时候就转过头了同何健讲话,讲他们镇上的信访案件多,农民古怪,无理诉求多;还有就是市上不照顾他们镇,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以及如何安排的这次采访,希望电视台多来他们乡镇宣传,多在电视上露露脸,让市上领导多关注他们镇,等等。



    何健基本上是“嗯、啊”的应付着回答。看样子他对乡镇的这些情况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的。只是聊到采访的时候,他会多插两句嘴,询问黄镇长的安排情况。



    在车上田暖烟和文玲也交流了一阵。她知道文玲是大学生村官,虽是村官但是1年多一直在镇上工作,黄溪镇一共有4个村官,基本上干的都是端茶倒水、扫地擦桌子、打印资料的事,几个村官都觉得应该要努力考试来改变这种现状。女孩子一聊起来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田暖烟和文玲还互留了电话号码,加了qq。田暖烟还约文玲回市上了一起逛街。



    面包车先是过了场镇,再开了一段水泥路后,田暖烟看到了公路两旁就开始有松树和柏树了。再进了一条支公路之后,面包车就沿着没有硬化的公路一直爬坡了。



    三十多分钟后,面包车在一个丫口停了下来。田暖烟透过前面车窗,看到了路口中间有一把打伞,伞下面有一张桌子,桌子旁坐了两个人,他们穿着迷彩服,带着红袖章。



    张镇长开门的同时,何健也打开了车门,拎着摄像机下了车,后排的田暖烟和文玲也跟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