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头斌
看到两人嘻嘻哈哈，曲东忽的面色一沉，眉头紧锁的向雷洛问道：“阿洛，你向来消息灵通，知不知道李奶奶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雷洛闻言与刘栋栋停止嬉闹，挠着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犹豫了半天，最后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曲东眉头一挑，本来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看到雷洛的表现，似乎还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不由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真话”
雷洛沉吟了片刻，说道：“付斌还记得吗?就是李奶奶的儿子”
曲东面露疑惑的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雷洛说道：“他前几年染上赌博，后来越打越大，现在不但公司垮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他老婆也因为这个跟他离了婚，听说是一个人跑到外地打工去了，至于他们的女儿吗，就只能由李奶奶照顾了。哎，一老一小，就这么相依为命呗“
曲东一脸不敢置信，但所见所闻，又不得不让人认同。
通过李奶奶家的境况与种种细节，可以看出他们过得的确十分拮据。
看到曲东满脸震惊的模样，雷洛感慨道：“这就叫什么，命运弄人呗”
“你想想，我们几兄弟03年还在跟巴哥到处收账的时候，他付斌就开起了大奔，开的工厂如火如荼，那叫一个风光，谁会想到，他会沦落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刘栋栋赞同道：“的确，03年在我们这能开大奔的，可是实打实的大老板”
雷洛斜眼看了刘栋栋一眼，抽出一根香烟缓缓点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人你又不是不认识，就是大头斌”
刘栋栋闻言一脸震惊，脱口而出道“就是那个老麻x...”
注意到曲东望来的锐利目光，刘栋栋立马改善措辞，说道：“东哥，你进去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不知道，这老东...”
“大头斌的名字现在在我们圈子里，可是臭的不能再臭了，每个放高利贷的人手上基本都有他的欠债，连洛哥也一样”
“不过现在倒是我们都怕了他，因为就算你揍也好威胁也罢，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没钱还，我们要债是要债，总不能一刀剁了他”
语气一顿，有些羡慕的叹气道：“没想到大头斌这种烂人，会有这么好的妈”
曲东静静聆听。
通过刘栋栋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基本浮现出一个令人厌恶又感到可悲、可怜的人物形象。
目光从刘栋栋身上收回，曲东神情平静的向雷洛问道：“付斌当年生意做的很大，应该赚了很多钱，就算好赌一些，应该也沦落不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地步吧”
雷洛咳出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嗤之以鼻道：“一般的赌博当然不会，不过被人做局的话...哼，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的输个精光”
注意到雷洛话中有话，曲东没有开口追问，静待下文。
雷洛先向李奶奶家虚掩的房门瞟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在湘北市，就算现在，有几个像付斌这种身价的大老板，自然有人眼馋”
“正好付斌自己又好赌，不就一拍即合，先随便设两个局，让付斌尝到点甜头，以为自己赌运亨通，战无不胜，然后嘛...”
“哼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我不说，东哥你自然也想的到了”
“像付斌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归根结底，就一个字，贪！贪婪的贪”
“试想一下，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努力了大半辈子打拼下硕硕家业，突然发现有一天，看到花一晚上的功夫，就能轻松赢个几十上百万，甚至更多，哪个人能不动心”
“问题是，就不想想看，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幸运的午餐，更是会这么巧的正好掉到你碗里，哼！”
曲东不喜不怒，只是不甚唏嘘。
完全没想到，当年家属小区里，人人羡慕的付斌付大老板会沦落到这个凄惨地步。
他旋即又想到楼上张姨的悲惨遭遇，感叹“命运弄人”这四个字，确实道尽了人生百年的精髓。
曲东无力的捏了捏鼻梁，说道：
“我本来只是看到卧室里有小女孩的衣服和书包课本，像一副长期住在李奶奶家的样子，以为李奶奶家里是有什么重大变故，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戏剧的一出故事”
雷洛醒了一把鼻子，带有几分感触的说道：“东哥，我跟你说，付斌这种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人半点同情，倒是白白苦了他们的女儿”
“我不记得是叫兰兰还是朵朵的，我之前在路上遇到过几次，披头散发，穿一身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校服”
“哪里有半点他们这个年纪小女生应有的朝气蓬勃，完全就是一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模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心里不舒服”
“听说这小姑娘还经常被同学欺负，我有次在路上就遇到过一回，将欺负她的同学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种事，也只能见一次帮一次。唉，这小姑娘的命运，堪比我们当年...”
刘栋栋于心不忍，插嘴问道：“不是还有李奶奶吗，难道李奶奶也不怎么管”
在曲东认同的目光注视下，雷洛讥笑道：“管，怎么管？一个七老八十岁，差不多整个身子都要埋到土里的老人，还有精力去操心这些“
“还有，这个制衣厂早几年就宣布破产了，李奶奶他们的退休金，现在可能就比低保高出两三百，撑死大概也就一千二三的样子”
“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水电等杂七杂八的开销除外，能够保证这个小女有口饭吃，有书读，就是万幸了”
雷洛越说越激动，神情变得戾气狰狞。
不知道是为小姑娘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还是为付斌的不负责感到愤怒。
刘栋栋摇头轻叹，有些伤感。
同病相怜的人，听到类似的故事，总会情不自禁的生出悲伤。
曲东抿嘴看了义愤填膺的雷洛一眼，没有来头的突然问了一句：“给付斌做局的事情，跟你有没有没关系”
(本章完)
雷洛闻言与刘栋栋停止嬉闹，挠着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犹豫了半天，最后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曲东眉头一挑，本来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看到雷洛的表现，似乎还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不由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真话”
雷洛沉吟了片刻，说道：“付斌还记得吗?就是李奶奶的儿子”
曲东面露疑惑的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雷洛说道：“他前几年染上赌博，后来越打越大，现在不但公司垮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他老婆也因为这个跟他离了婚，听说是一个人跑到外地打工去了，至于他们的女儿吗，就只能由李奶奶照顾了。哎，一老一小，就这么相依为命呗“
曲东一脸不敢置信，但所见所闻，又不得不让人认同。
通过李奶奶家的境况与种种细节，可以看出他们过得的确十分拮据。
看到曲东满脸震惊的模样，雷洛感慨道：“这就叫什么，命运弄人呗”
“你想想，我们几兄弟03年还在跟巴哥到处收账的时候，他付斌就开起了大奔，开的工厂如火如荼，那叫一个风光，谁会想到，他会沦落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刘栋栋赞同道：“的确，03年在我们这能开大奔的，可是实打实的大老板”
雷洛斜眼看了刘栋栋一眼，抽出一根香烟缓缓点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人你又不是不认识，就是大头斌”
刘栋栋闻言一脸震惊，脱口而出道“就是那个老麻x...”
注意到曲东望来的锐利目光，刘栋栋立马改善措辞，说道：“东哥，你进去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不知道，这老东...”
“大头斌的名字现在在我们圈子里，可是臭的不能再臭了，每个放高利贷的人手上基本都有他的欠债，连洛哥也一样”
“不过现在倒是我们都怕了他，因为就算你揍也好威胁也罢，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没钱还，我们要债是要债，总不能一刀剁了他”
语气一顿，有些羡慕的叹气道：“没想到大头斌这种烂人，会有这么好的妈”
曲东静静聆听。
通过刘栋栋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基本浮现出一个令人厌恶又感到可悲、可怜的人物形象。
目光从刘栋栋身上收回，曲东神情平静的向雷洛问道：“付斌当年生意做的很大，应该赚了很多钱，就算好赌一些，应该也沦落不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地步吧”
雷洛咳出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嗤之以鼻道：“一般的赌博当然不会，不过被人做局的话...哼，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的输个精光”
注意到雷洛话中有话，曲东没有开口追问，静待下文。
雷洛先向李奶奶家虚掩的房门瞟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在湘北市，就算现在，有几个像付斌这种身价的大老板，自然有人眼馋”
“正好付斌自己又好赌，不就一拍即合，先随便设两个局，让付斌尝到点甜头，以为自己赌运亨通，战无不胜，然后嘛...”
“哼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我不说，东哥你自然也想的到了”
“像付斌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归根结底，就一个字，贪！贪婪的贪”
“试想一下，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努力了大半辈子打拼下硕硕家业，突然发现有一天，看到花一晚上的功夫，就能轻松赢个几十上百万，甚至更多，哪个人能不动心”
“问题是，就不想想看，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幸运的午餐，更是会这么巧的正好掉到你碗里，哼！”
曲东不喜不怒，只是不甚唏嘘。
完全没想到，当年家属小区里，人人羡慕的付斌付大老板会沦落到这个凄惨地步。
他旋即又想到楼上张姨的悲惨遭遇，感叹“命运弄人”这四个字，确实道尽了人生百年的精髓。
曲东无力的捏了捏鼻梁，说道：
“我本来只是看到卧室里有小女孩的衣服和书包课本，像一副长期住在李奶奶家的样子，以为李奶奶家里是有什么重大变故，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戏剧的一出故事”
雷洛醒了一把鼻子，带有几分感触的说道：“东哥，我跟你说，付斌这种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人半点同情，倒是白白苦了他们的女儿”
“我不记得是叫兰兰还是朵朵的，我之前在路上遇到过几次，披头散发，穿一身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校服”
“哪里有半点他们这个年纪小女生应有的朝气蓬勃，完全就是一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模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心里不舒服”
“听说这小姑娘还经常被同学欺负，我有次在路上就遇到过一回，将欺负她的同学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种事，也只能见一次帮一次。唉，这小姑娘的命运，堪比我们当年...”
刘栋栋于心不忍，插嘴问道：“不是还有李奶奶吗，难道李奶奶也不怎么管”
在曲东认同的目光注视下，雷洛讥笑道：“管，怎么管？一个七老八十岁，差不多整个身子都要埋到土里的老人，还有精力去操心这些“
“还有，这个制衣厂早几年就宣布破产了，李奶奶他们的退休金，现在可能就比低保高出两三百，撑死大概也就一千二三的样子”
“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水电等杂七杂八的开销除外，能够保证这个小女有口饭吃，有书读，就是万幸了”
雷洛越说越激动，神情变得戾气狰狞。
不知道是为小姑娘的悲惨遭遇感到痛心，还是为付斌的不负责感到愤怒。
刘栋栋摇头轻叹，有些伤感。
同病相怜的人，听到类似的故事，总会情不自禁的生出悲伤。
曲东抿嘴看了义愤填膺的雷洛一眼，没有来头的突然问了一句：“给付斌做局的事情，跟你有没有没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