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战
交战
杨继音长刀一挥，一道长约五米的红黑色长弧，伴随着诡异的笑声，朝雪隐割去。
“注意上方。”丽提醒雪隐。
“知道。”
雪隐一跃而起，化成一抹扬雪，缠绕着长弧和杨继音的黑色长刀边缘。
杨继音的招式刚猛，阴狠，这是他作为杀手的本能，那道长弧，算是佯攻，但也非常致命。从天而降的刀尖，直奔猎物的天灵穴，长刃引起风的吟唱，势必在猎物体内畅快游走一番。
杨继音既然把身体卖给了魔鬼，这世间应该无人可以挡住这一招。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推翻的结论。
一抹雪花，竟然在危险的刀锋上嬉闹。杨继音见此，不免火冒三丈。
他的长刀确实火冒三丈。
嗡！
嗡！
嗡！
因为杨继音挥刀的速度太快，几乎所有的刀影都交织在一起。
“看似凌乱的刀法，其实每一刀都无比怪异，刀法的组合也是无比的烧脑，他是在作画吗？”丽觉得像杨继音这类凡人虽然非常爱吹牛，但是确实有一点吹牛的资本。
杨继音确实在作画，一副令人费解的写意画。
既然你化成了雪，那么就让你迷失在画中，成为点缀。
一般人，根本无法入画，一刀下去，便是血光冲天。
“雪隐仍然在构思啊，现在看上去好像杨继音占了上风。”
雪隐在下一盘大棋，思路乃学院派作风。但是杨继音每一招都蕴含着迷一般的思考，他好像在不停地设迷解迷再设迷再解开迷，如此往复循环。
“雪隐的动作看上去很被动，几乎快要按杨继音的套路走了。”丽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杨继音早已看穿了雪隐的意图……”丽摇了摇头，心想以往真是太小看人类了。“雪隐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思路。”
雪越来越浓，大朵大朵的雪中，竟然发出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杨继音的招式稍微有些迟滞。
“他的画不像刚才那般难以琢磨了。”
“这是幻术！”杨继音只有0.02秒的心惊时间。
他赶紧运起两股气息，堵住了耳朵。
但是，耳朵之外，压迫感很强烈。
“再过片刻，我的招式便可完成，一定要坚持住。”杨继音又增加了两股气息，堵住耳朵。
声音消失了。
他的每一刀又开始变幻莫测，甚至比刚才更加难以摸透。
雪隐化成的雪花动作开始有些僵硬。
“怎么又有声音了？”杨继音确认了一下，耳朵没问题。
但是声音却依然存在，哪怕是堵住了耳朵，仍然能听到声音，而且非常清晰。
并且不止一个声音，而是成千上万个声音，熟悉的声音，疯狂的攻占杨继音的脑细胞。
杨继音的动作迟缓了很多，他现在就像被大雪困住的凡人一样。
“这白茫茫的一大片，何处才是尽头？”此时，呈现在杨继音眼前的，正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雪景。
雪没过了他的大长腿，这使他寸步难行。
他的前面，坐着一只漂亮的狐狸，大雪就像它的追随者，不停地擦去它本已经纤尘不染的毛发。
“雪隐？”
“你认得我？”
“认得。”
“这很奇怪，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其他凡人了。”
虽然这只狐狸比雪隐更显贵族气质，但是杨继音非常确认，它就是雪隐。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在这里？”
“这叫雪域第一层，我守护的地方。”
它是雪隐的分身！
“凡人若是迷失自我，就很容易进入雪域。”
“很容易？在我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杨继音心里甚至有些得意，但是他并没有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
“这雪太大了，而且很奇怪，我完全使不上力气挣脱。”
“那是。”雪隐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杨继音再怎么傻，也能听得出雪隐话中有话。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自己的心魔吧？”雪隐问。
“算是吧。”
“难道还有别人的心魔？”
“那是，我杀过的人，心魔都被我夺走了。”杨继音嘴角露出渗人的笑意。
“这么看来凡人皆有恨啊。”
“恨算什么，不过是小家子气。”杨继音不屑地说。
“看来是我错了。”雪隐有些遗憾地说。
“欲望才是最强的心魔。”
“那你的心底，真是有无尽的欲望。”
“错了。”
“错了？”
“我心里只有一个欲望。”
“说来听听？”
“捕获丽。”
“但是你的实力不足以实现你的欲望。”
“现在我这幅样子就可以，完全没问题。”杨继音很是自信。
“你很自信，但是在我面前，实力仅此而已。”
“现在离下结论还很早。”杨继音双手环胸，反而悠然自得地闭上了眼睛。
“漂亮的人类，一般都是幸运儿，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何偏偏走上杀戮这条不归路。”雪隐看着杨继音清秀的脸庞，不免有些惋惜。
“你好像要替一个人报仇？”
“是的。”
“所以你不能死？”
“不错，不能死。”
“但是你要捕获丽，就算丽不杀你，你也得困死，或者把你的寿命耗尽。”
“李圣阳一定支持我这么做。”
杨继音说话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凡人真是矛盾，像你这样的凡人。”
“我觉得反而很简单，就是我想要所以我要得到。凭什么你们得天独厚，能飞能跳，而我的身上，甚至连保暖的毛都没有。所以很羡慕，不服气，要夺过来。”杨继音这番回答，竟然是他最一本正经的时候。
“哈哈哈，可是你知不知道，正是欲望困住了你。”雪隐发出优美的笑声。
“欲望？哈哈，你也是一个逼王罢了。明明是你的雪困住了我，非要像一个老者说是我的欲望。欲望使我变得强大，过上幸福生活，你根本不懂。”
“也许，雪会越来越大吧。”
雪隐说完，卧在雪中，闭目养神。
雪果然越来越大，杨继音身上虽然冒着红黑色的火，但是这些火上面，此刻竟然覆盖上了厚厚的雪花，火焰摇曳，雪花亦跟随一起摇曳，并且一粒雪都未曾抖落下来。
“雪域第一层，应该能使他褪去心魔了。”雪隐说。
“也不好说，他的心魔，远远比你想象中的难以消除。”
“但是雪已经快将他覆盖了，以往，净化一般的邪灵，只要一个雪球便可以。这次剂量算比较猛的了。”
“正是如此，所以才更难说。”丽刚说完，她身上的一朵花骤然枯萎。
“怎么？”
“快去阻止他。”
“……用六刺雪。”丽嘱咐。
“啊……”雪隐来不及说更多的话，眼神难掩惊讶，便从丽的面前消失。
雪隐分身睁开眼时，雪白的大地竟然透着绯红，并且，这种绯红，正在慢慢扩散。
红，越来越红，这苍茫大地，又将是谁再主沉浮？
雪隐心知事态很严重，它也缺乏处理这种突发状况的经验，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真要用六刺雪吗？刚才只是一刺而已，跨度也太大了。”
它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六刺雪副作用太大，若杨继音服从尚好，若他不愿意服从，那么势必增加剂量，他若能承受无限的剂量，说明他已经无法回头，丽必然会祭出诛邪，从此在时间上以及空间上抹去杨继音这个节点。若不能承受六刺雪太多的剂量，杨继音离死亡也不远了，并且，被六刺雪杀死，会被时间困住至少千年以上，对杨继音来说，估计比死还要难受。
雪隐不知道，它犹豫的时候，本来属于它的雪域，那个纯白的世界，早已经被染成血一般的彤红，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体型增大了一倍，双目射出血光的大心魔。
他身上的火焰像战袍一般猎猎作响。
“你的雪。”
一颗拳头大的雪球托举在他左手中。
“只剩这么一点了。”他的獠牙刺向天空，从喉咙发出浑浊的笑意。
然后他轻轻一吹，洁白的雪便化成黑色的火焰，散落在雪隐洁白的毛发上。
雪隐最终选择三刺雪，它昂首看向血红的天空，似乎要从中寻找出一片干净的雪花。
但是，它并不是要寻找雪花，它所做的事，连杨继音都感到惊讶。
“你竟然敢吃我的欲望？”杨继音发出疯狂的笑声。
“我一看便知道你对这种局势毫无处理经验，以往太顺利了吧？！哈哈哈哈。”他确实值得放声狂笑，毕竟雪隐实在是太爱装逼了刚才。
雪隐并不说话，天空中的绯红，疯狂涌动，化成一条长柱，汇入它嘴中。
但是，天空之色，反而红的更加厉害。
“本来我不该有恻隐之心，但是我仍然想放过你一条命。不过我要走的路，你偏偏是一个障碍，永别了。”
杨继音身上的火，像蛇一般，汇聚到长刀上。
他的刀刃从地上拖行而过，连这片土地，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难道这片土地，也能感受到长刀带来的伤痛？
“啊！！！！”
杨继音举起长刀，从他身体的四肢百骸之中释放出黑色的火焰，全都汇聚到刀上。
“咒世！”
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扑面而来，雪隐从未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迫。它张开嘴，祭出三刺雪，但是三刺雪连现身的机会都没有，便化成黑暗的邪火，朝它席卷过来。
它不止感觉自己要被摧毁，它感觉整个雪域世界都会被摧毁。
“他若有这种潜质，又何必需要丽的力量，报仇，怕是够了。难道真是欲望吗？”雪隐很难理解。
它搞不明白，杨继音突然有这么大的爆发，仅仅只是欲望吗？雪隐靠着元谋藏雪，得以防御杨继音咒世的伤害，但是，它完全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难道仅仅只是欲望？雪隐不停地在内心盘问自己，它不相信仅仅只是欲望，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可能，若仅仅只是欲望，难道仅仅只是他的欲望？雪隐似乎感觉到要找到答案了。
冷静，冷静，答案越来越近了。
雪隐激动地仿佛又看到了白雪皑皑的世界。
它终于明白为什么杨继音能挣脱一刺雪的束缚，按理说，如此大的剂量，杨继音是不可能挣脱的。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丽嘱咐它用六刺雪，她明明说过尽量避免使用六刺雪，为何这次如此果断的提出使用六刺雪。
“我自己太大意了，哈哈，应该说我太骄傲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种由失败变成成功，难题终于被解开的感觉，它第一次尝到了滋味。
真像一颗小草，发觉了自我的成长。
雪隐祭出了六刺雪。
(本章完)
杨继音长刀一挥，一道长约五米的红黑色长弧，伴随着诡异的笑声，朝雪隐割去。
“注意上方。”丽提醒雪隐。
“知道。”
雪隐一跃而起，化成一抹扬雪，缠绕着长弧和杨继音的黑色长刀边缘。
杨继音的招式刚猛，阴狠，这是他作为杀手的本能，那道长弧，算是佯攻，但也非常致命。从天而降的刀尖，直奔猎物的天灵穴，长刃引起风的吟唱，势必在猎物体内畅快游走一番。
杨继音既然把身体卖给了魔鬼，这世间应该无人可以挡住这一招。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推翻的结论。
一抹雪花，竟然在危险的刀锋上嬉闹。杨继音见此，不免火冒三丈。
他的长刀确实火冒三丈。
嗡！
嗡！
嗡！
因为杨继音挥刀的速度太快，几乎所有的刀影都交织在一起。
“看似凌乱的刀法，其实每一刀都无比怪异，刀法的组合也是无比的烧脑，他是在作画吗？”丽觉得像杨继音这类凡人虽然非常爱吹牛，但是确实有一点吹牛的资本。
杨继音确实在作画，一副令人费解的写意画。
既然你化成了雪，那么就让你迷失在画中，成为点缀。
一般人，根本无法入画，一刀下去，便是血光冲天。
“雪隐仍然在构思啊，现在看上去好像杨继音占了上风。”
雪隐在下一盘大棋，思路乃学院派作风。但是杨继音每一招都蕴含着迷一般的思考，他好像在不停地设迷解迷再设迷再解开迷，如此往复循环。
“雪隐的动作看上去很被动，几乎快要按杨继音的套路走了。”丽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杨继音早已看穿了雪隐的意图……”丽摇了摇头，心想以往真是太小看人类了。“雪隐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思路。”
雪越来越浓，大朵大朵的雪中，竟然发出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杨继音的招式稍微有些迟滞。
“他的画不像刚才那般难以琢磨了。”
“这是幻术！”杨继音只有0.02秒的心惊时间。
他赶紧运起两股气息，堵住了耳朵。
但是，耳朵之外，压迫感很强烈。
“再过片刻，我的招式便可完成，一定要坚持住。”杨继音又增加了两股气息，堵住耳朵。
声音消失了。
他的每一刀又开始变幻莫测，甚至比刚才更加难以摸透。
雪隐化成的雪花动作开始有些僵硬。
“怎么又有声音了？”杨继音确认了一下，耳朵没问题。
但是声音却依然存在，哪怕是堵住了耳朵，仍然能听到声音，而且非常清晰。
并且不止一个声音，而是成千上万个声音，熟悉的声音，疯狂的攻占杨继音的脑细胞。
杨继音的动作迟缓了很多，他现在就像被大雪困住的凡人一样。
“这白茫茫的一大片，何处才是尽头？”此时，呈现在杨继音眼前的，正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雪景。
雪没过了他的大长腿，这使他寸步难行。
他的前面，坐着一只漂亮的狐狸，大雪就像它的追随者，不停地擦去它本已经纤尘不染的毛发。
“雪隐？”
“你认得我？”
“认得。”
“这很奇怪，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其他凡人了。”
虽然这只狐狸比雪隐更显贵族气质，但是杨继音非常确认，它就是雪隐。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在这里？”
“这叫雪域第一层，我守护的地方。”
它是雪隐的分身！
“凡人若是迷失自我，就很容易进入雪域。”
“很容易？在我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杨继音心里甚至有些得意，但是他并没有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
“这雪太大了，而且很奇怪，我完全使不上力气挣脱。”
“那是。”雪隐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杨继音再怎么傻，也能听得出雪隐话中有话。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自己的心魔吧？”雪隐问。
“算是吧。”
“难道还有别人的心魔？”
“那是，我杀过的人，心魔都被我夺走了。”杨继音嘴角露出渗人的笑意。
“这么看来凡人皆有恨啊。”
“恨算什么，不过是小家子气。”杨继音不屑地说。
“看来是我错了。”雪隐有些遗憾地说。
“欲望才是最强的心魔。”
“那你的心底，真是有无尽的欲望。”
“错了。”
“错了？”
“我心里只有一个欲望。”
“说来听听？”
“捕获丽。”
“但是你的实力不足以实现你的欲望。”
“现在我这幅样子就可以，完全没问题。”杨继音很是自信。
“你很自信，但是在我面前，实力仅此而已。”
“现在离下结论还很早。”杨继音双手环胸，反而悠然自得地闭上了眼睛。
“漂亮的人类，一般都是幸运儿，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何偏偏走上杀戮这条不归路。”雪隐看着杨继音清秀的脸庞，不免有些惋惜。
“你好像要替一个人报仇？”
“是的。”
“所以你不能死？”
“不错，不能死。”
“但是你要捕获丽，就算丽不杀你，你也得困死，或者把你的寿命耗尽。”
“李圣阳一定支持我这么做。”
杨继音说话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凡人真是矛盾，像你这样的凡人。”
“我觉得反而很简单，就是我想要所以我要得到。凭什么你们得天独厚，能飞能跳，而我的身上，甚至连保暖的毛都没有。所以很羡慕，不服气，要夺过来。”杨继音这番回答，竟然是他最一本正经的时候。
“哈哈哈，可是你知不知道，正是欲望困住了你。”雪隐发出优美的笑声。
“欲望？哈哈，你也是一个逼王罢了。明明是你的雪困住了我，非要像一个老者说是我的欲望。欲望使我变得强大，过上幸福生活，你根本不懂。”
“也许，雪会越来越大吧。”
雪隐说完，卧在雪中，闭目养神。
雪果然越来越大，杨继音身上虽然冒着红黑色的火，但是这些火上面，此刻竟然覆盖上了厚厚的雪花，火焰摇曳，雪花亦跟随一起摇曳，并且一粒雪都未曾抖落下来。
“雪域第一层，应该能使他褪去心魔了。”雪隐说。
“也不好说，他的心魔，远远比你想象中的难以消除。”
“但是雪已经快将他覆盖了，以往，净化一般的邪灵，只要一个雪球便可以。这次剂量算比较猛的了。”
“正是如此，所以才更难说。”丽刚说完，她身上的一朵花骤然枯萎。
“怎么？”
“快去阻止他。”
“……用六刺雪。”丽嘱咐。
“啊……”雪隐来不及说更多的话，眼神难掩惊讶，便从丽的面前消失。
雪隐分身睁开眼时，雪白的大地竟然透着绯红，并且，这种绯红，正在慢慢扩散。
红，越来越红，这苍茫大地，又将是谁再主沉浮？
雪隐心知事态很严重，它也缺乏处理这种突发状况的经验，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真要用六刺雪吗？刚才只是一刺而已，跨度也太大了。”
它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六刺雪副作用太大，若杨继音服从尚好，若他不愿意服从，那么势必增加剂量，他若能承受无限的剂量，说明他已经无法回头，丽必然会祭出诛邪，从此在时间上以及空间上抹去杨继音这个节点。若不能承受六刺雪太多的剂量，杨继音离死亡也不远了，并且，被六刺雪杀死，会被时间困住至少千年以上，对杨继音来说，估计比死还要难受。
雪隐不知道，它犹豫的时候，本来属于它的雪域，那个纯白的世界，早已经被染成血一般的彤红，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体型增大了一倍，双目射出血光的大心魔。
他身上的火焰像战袍一般猎猎作响。
“你的雪。”
一颗拳头大的雪球托举在他左手中。
“只剩这么一点了。”他的獠牙刺向天空，从喉咙发出浑浊的笑意。
然后他轻轻一吹，洁白的雪便化成黑色的火焰，散落在雪隐洁白的毛发上。
雪隐最终选择三刺雪，它昂首看向血红的天空，似乎要从中寻找出一片干净的雪花。
但是，它并不是要寻找雪花，它所做的事，连杨继音都感到惊讶。
“你竟然敢吃我的欲望？”杨继音发出疯狂的笑声。
“我一看便知道你对这种局势毫无处理经验，以往太顺利了吧？！哈哈哈哈。”他确实值得放声狂笑，毕竟雪隐实在是太爱装逼了刚才。
雪隐并不说话，天空中的绯红，疯狂涌动，化成一条长柱，汇入它嘴中。
但是，天空之色，反而红的更加厉害。
“本来我不该有恻隐之心，但是我仍然想放过你一条命。不过我要走的路，你偏偏是一个障碍，永别了。”
杨继音身上的火，像蛇一般，汇聚到长刀上。
他的刀刃从地上拖行而过，连这片土地，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难道这片土地，也能感受到长刀带来的伤痛？
“啊！！！！”
杨继音举起长刀，从他身体的四肢百骸之中释放出黑色的火焰，全都汇聚到刀上。
“咒世！”
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扑面而来，雪隐从未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压迫。它张开嘴，祭出三刺雪，但是三刺雪连现身的机会都没有，便化成黑暗的邪火，朝它席卷过来。
它不止感觉自己要被摧毁，它感觉整个雪域世界都会被摧毁。
“他若有这种潜质，又何必需要丽的力量，报仇，怕是够了。难道真是欲望吗？”雪隐很难理解。
它搞不明白，杨继音突然有这么大的爆发，仅仅只是欲望吗？雪隐靠着元谋藏雪，得以防御杨继音咒世的伤害，但是，它完全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难道仅仅只是欲望？雪隐不停地在内心盘问自己，它不相信仅仅只是欲望，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可能，若仅仅只是欲望，难道仅仅只是他的欲望？雪隐似乎感觉到要找到答案了。
冷静，冷静，答案越来越近了。
雪隐激动地仿佛又看到了白雪皑皑的世界。
它终于明白为什么杨继音能挣脱一刺雪的束缚，按理说，如此大的剂量，杨继音是不可能挣脱的。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丽嘱咐它用六刺雪，她明明说过尽量避免使用六刺雪，为何这次如此果断的提出使用六刺雪。
“我自己太大意了，哈哈，应该说我太骄傲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种由失败变成成功，难题终于被解开的感觉，它第一次尝到了滋味。
真像一颗小草，发觉了自我的成长。
雪隐祭出了六刺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