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除了水，全是沙

    

    在太原只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刘师傅开着分公司军绿色suv来接我。

    “刘师傅，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小牧你还没吃吧？”

    “恩，我现在买一些，稍等啊”

    我跑到宾馆楼旁的小超市，买了一些面包、火腿肠，又拿了10瓶矿泉水。

    “刘师傅，喝水”

    “好嘞，谢谢啊”

    ……

    一路往山西西部行去。

    下了高速就都在盘道行进，旁边的悬崖峭壁时高时低，很险，但刘师傅车开的很稳，感觉很安全。

    “刘师傅，对面山壁上一个一个的那是窑洞？”

    “是啊，那里面有些有人住，有些没有人住了”

    “那么高的山，我怎么看着窑洞前的路很窄啊，出了窑洞门，不危险吗？”

    “那些都是靠人工开凿的，哪可能很宽的过道留出来啊，对于有些人来说，有得住就很不错了”

    有时，我能看到或远或近的窑洞小路上有人背水桶，或是牵牛。

    “刘师傅，这背水是用来喝的？”

    “是呢，你看他们背水不觉得咋，但一般都是离家十几里外往回运，黄土高原缺水，运回来的水不仅用来喝，也用来做所有需要水的事，艰苦的很”

    “那，还有些窑洞窗户没玻璃，漏着洞呢？”

    “哦，可能有些不住人荒废了，也有些是没钱，将就着”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头上裹着白毛巾的赶羊人。

    ……

    “小牧啊，一路上说这么多了，我觉得你挺随和，别看年纪不大，但为人挺不错”

    “刘师傅，你开车辛苦了，我是多说点话怕你无聊犯困，哈哈”

    “这孩子，哪有一大早就犯困的，晚上不白睡觉了”

    “……”

    临近中午。

    “小牧啊,再往前就是吕梁离石区了，办事处就在那，但是往左的这条路是往陕西的，你想不想看看黄河？”

    “黄河？能看到黄河吗？我想啊，从来没见过真的黄河呢！“

    “好，那我带你往这边走，一脚油的事……”

    ……

    往黄河岸边去的路大约一个小时。

    这一路大车多了起来，刘师傅告诉我是拉煤车。

    我清楚的记得其中的一段路是穿过一个村子。

    村路很窄，国道也很窄，来回的大小车辆很多。

    路两边的房子低矮而破旧，透过车窗，大部分房子的窗几乎完全被尘土遮蔽。

    “刘师傅，那些房子里住人？”

    “当然啊”

    “这么吃尘吃土的地方，人能受的了吗？”

    “小牧，你路过的这些还都是国道边，往更偏僻的地方去，更苦的地方还有的是呢!人啊，没有吃不了的苦，比起这个环境，矿区的条件还要差的更多了……”

    ……

    黄河。

    第一次看到黄河，在山西和陕西交界的这个地方，两岸高崖把黄河夹在中间，旁边就是军渡大桥，连接山陕。

    刘师傅把车停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等我。

    我顺着土路下到黄河岸边，激动，大概200米宽的河面，黄色的水，亲切。

    俯下身跪在沙石岸边，捧起了一捧黄河水，一饮而尽。

    除了水，全是沙子，咳嗽了半天，牙齿被沙磨得慎慎作响。

    不虚此行了。

    ……

    “小牧，上来了！吃饭去！”

    “好嘞！”

    午饭是在陕西解决的，刘师傅带我穿过军渡大桥来到对面的陕西吴堡县城。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吃陕西肉夹馍、羊肉汤，味道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