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龙脉之魂
快步跑到一个无人的林区，王一凡单膝跪倒在地，低声敬畏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刘亮跟上后，正好看见这一幕，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没头没脑地跟着王一凡跪了下去。
“我不来？我再不来你还能活下去吗？找个传我衣钵的人还得整天提心掉胆，若不是那个老头让我算一算，还真差点让你去见了阎王爷了。”声音似乎于四方传来，让人抓不到这一个人间仙宿到底身处何地。
“师父，您多虑了吧，我现在并无危险，只是被人摆了一道而已，我还是能解决得了的。”王一凡连头都不敢抬起，尽管他知道，这个师父极其护犊子，对他疼爱有加，可是其严厉刻板的印象实在让他不敢正视。
“你觉得庄家人能知道你是我的徙弟，月愁那小丫头会算不出来吗？天机推演在当今虽然没落了，可是，每个大教里都会有一两个人怀握其技，你说你现在安不安全？”
王一凡沉默了，他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这个世间除了师父，在术法之道无人出其右，而师父也能看出一二，不在不会在这个当口现身救他一命。
“太阴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解决，至于庄家人，你就听天由命吧，天数之道，过于危险，我干预过多，变术就越多。”
跪在地上的两人等了半天，再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仿佛连风声都静止了。王一凡起身长出一口气，扫视一圈，四周还没有人来，看来这个师父谨慎到了极点，一个避人的阵法无形中己经布了开来，这一手，远远超出了王一凡的能力。
“凡哥，你师父，走了？”刘亮挠了挠头，对于这个突发的情况还没有彻底地反应过来。
“嗯，走了。”
对于刘亮来说，这种人与传说中的神仙无异，尽管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刚刚无形中的势，已经让冷汗浸透了衣衫，真的恐怖。可是，世人神奇如厮，并一定是好兆头啊！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李中越找到林迦之前，我们再去会一会庄家人。”
二人再次来到庄家门前，却已然换了一份心态，王一凡虽为客主传人，但刚刚师父的突然降临，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他的一份天地，既然他老人家来插手，那就闹个大的！
看着去而复回的王一凡二人，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坐在对面，和之前迥然不同，让庄家二人兄弟着实摸不着头脑。
“庄老先生，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于天客之说有着太多的问题，想向你们讨教一番。”王一凡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牙签，一幅目空一切的样子让庄若风兄弟看着非常不舒服，但也慑于其背后的身份，却敢怒不敢言。
庄家的社会地位，此刻的王一凡是不会明白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所顾忌。天客虽唯客主之命是从，但并不代表其明面的身份要低于客主，这也是为什么客主和天客并不像历代君臣的关系一般，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不过，好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这个意识。气得庄若风和庄九龄大口喘着粗气，胡子都快翘了起来。这一幕正好被外出回来的庄与琪看到，这小姑娘可不顾那么许多，二话不说走上前，揪着王一凡的耳朵就要发作，立刻被庄若风制止了。
“琪儿，别闹了，来者是客，怎么能如此无礼！”庄若风厉声喝道。
开玩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人啊，即便他真的不会继承客主之位，那也是千百年也没听说过的客主关门弟子，这个从来没有过的先例怎么会简单，如今乱世将起，谁不想攀上客主这棵大树保命？
说实话，不知为何，王一凡还真的怕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一种，很不寻常的怕。不过看庄与琪被她爷爷喝斥，王一凡没由来得冲着她咧嘴一笑，心里甚是舒畅。
庄与琪见爷爷如此偏坦外人，而且这个外人好像还对她挑衅，气得“哼”了一声，一跺踋，跑回了房间，只听见门被“砰”地关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庄九龄才开口问道：“王一凡，眼下你担心的应该是月愁的事吧，天客之谈，我们搁置一下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太阴教的事从今天起与我无关了，就算担心，那也是你们庄家的事，至于前因后果，我就不便对你们说了，问也白问。”
别说庄家人，就连身旁的刘亮都傻了眼，怎么凡哥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无赖？因为他的师父吗？这幅模样，与王一凡从小玩到大的他都没有见过。
一次回眸能定无缘之情，一场甘霖能解万物之苦，那一个师父改变一个人又有何难？
“这……”庄若风不知如何回答了，不过也能猜出几分，能让王一凡如此放心的，只可能是其师的授意，也就是说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人间巨擘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且这个人，就是他们想要找寻的客主。
二兄弟对视一眼，双双蹙起了眉。如果客主出现，这对庄家来说，可是不小的打击。
“行了，看你们纠结的样子，我也不为难你们的了，给你们时间去解决月愁的事，到时我自会找你们。”对于明夜的争斗，王一凡已经失去了兴趣，一个常留人间的仙，和一个还未堪破生死的人间修士，这场斗争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王一凡觉得自己的“仇”，师父不会不给报，庄家人明天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王一凡倒是乐得看到这一场也没有任何悬念的单方面“虐杀”。
找到了住的地方，王一凡却无法入睡，困扰他的东西太多了。曾经他以为，自己跟着师父学的不过是道家正统术法，现在看来，却完全不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天客仿佛就这么突然地闯进了他的世界，他不知道师父为何对他隐瞒，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这些东西，这种没有任何头绪的事，让王一凡头疼不已。
还是那个安逸的钓鱼台国宾馆，但是今夜却显得不那么寻常。二层小楼依然没有任何人看守，却有着几分的鬼气。王一凡和刘亮早早地就来到一旁，潜伏了起来，隐气阵中，二人甚至都等得有些无聊了，神经大条的刘亮甚至直接倒头睡去，就留王一凡一个人“蹲点”。
终于，当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挡住的时候，一声长啸，打破了本来的平静。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不知从何找来的狗尾巴草茎的王一凡迅速起身，将口中之物吐了出来，单膝跪地，双目半眯，好像一头在蕴酿怒火的——野猫，想到这里，王一凡又泄了气，尽管心中怨恨之极，可是却又无能为力，自己的这点本事只能做个观众，真是一种悲哀。
楼前的空地上，的确站了一个人，看其身材，倒也像个极品的美女，不用说，一定是太阴教教主月愁了。王一凡推了推身旁已经睡得不醒人世的刘亮一把。他看见了自己师父的身影，师父好似也看见了他一般，这让王一凡打了个冷颤——难不成我的阵法修为如此不堪？不过好在这个白发老头冲他笑了笑就扭过了头去，王一凡长出一口气，打消了施血遁逃之夭夭的想法。
“凡哥，咋了，好戏要开始了吗？”刘亮起身，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不满地低声嘟嚷道：“刚刚我好像梦见了鬼叫，吓出我一身冷汗。”
王一凡斜了他一眼，道：“那不是鬼叫，也不是梦，是月愁的一声长嚎。”
自记事以来，王一凡只知道有师父这么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师父也从来不告诉他，曾经问过一次，却换来师父的一顿责骂，王一凡就再也不敢过问了，所以，除了他自己，当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出身，但是他一缕银白的胡须甚是惹眼，故而，王一凡一直在私下里唤他白须老人。
远远望去，月愁和白须老人之间并不近，以至于月愁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不过没过多久，自二层小楼的后面闪出来两个人影，在楼前昏暗的灯光下才能看清二人的模样，正是庄家最长的二兄弟——庄若风和庄九龄。
二人慢步走到月愁的面前，庄若风背着手，冲月愁淡淡一笑，道：“月愁教主，你现在离去，还能活命，不然北京的奇人将因为你提前出世，后果不堪设想啊！”
月愁看着眼前的两个修为不低于她的古稀老人，冷哼一声：“待我融合了龙魂，看这世间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我太阴教必将统领世间！”
尽管嘴上不饶人，可是她也清楚，以自己眼前的实力，想要自这二人手中平安逃脱，是不可能的事，庄家人千年前就已经扬名天下，早已积累了无法揣夺的秘术，庄周一人震慑天下诸魔，太阴教也就是在那一世，差点毁于一旦。人的名，树的影，庄家人已经入世千年，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忽视他们的存在，谁能知道，曾经哪个叱咤风云的修行界巨擘不是庄家人改名换姓的产物？
“我们立下重誓，世间不乱，庄家不现，可是眼下，潜龙欲出，人如草芥，太阴六鬼已经造下了太多的血孽，就由你来还吧。”寡言少语的庄九龄一语惊人，六鬼死其五，余一亦不久矣！
语毕，月愁眼中寒光一闪，动作也不慢，二话不说抽出一把漆黑如墨的软剑，闪身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她要做个刺客，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优势。庄家二兄弟紧随其后，在灯光的尾处，却分了开来，也不知去向了哪里。
直到此时，白须老人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向王一凡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
“师父，徒儿没懂。”这怎么回事？王一凡越看越糊涂了，不是说好给我化解因果吗？怎么你倒是最后才跑出来！
“哈哈，谁说化解因果一定要干预一番的？你们跟我来。”白须老人大手一挥，一道银光自指间飞向地面，尔后倏地放大千万倍，一块银镜似的圆就这么形成了。白须老人走了上去，就眨眼消失不见。
刘亮快惊掉了下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化空术？”
王一凡苦笑一声，道：“也许是吧，这老头也没教过我。”
二人学着白须老人的样子，刚踏上去，霎那间就变了一个世界。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就进入了一个映着火光的洞穴，向前看去，只见白须老人的脚下躺着一个黑衣人，不是鬼老二又是谁？白须老人的前方却是一个祭台，祭台上有着一个王一凡没有见过的阵法，不过精通阵法之术的他一眼就看了出来，生祭活魂，所有的魂力都聚到了祭台上空飘浮着的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的龙魂。
“这就是龙脉死后的龙魂，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将一条死龙脉的龙魂拘禁在此地，这可不是凡人手段啊！”白须老人长叹一声。
原来，龙脉和龙一样，集天地之精气而生，但却只有龙魂，没有龙躯。据传，中国祖脉昆仑曾经有龙脉之魂修成正果，冲天而去，到了天界也是一方霸主，连天帝都不敢小觑，可见，龙脉成仙后的实力之强。可是，这个龙脉死后，却有人将其龙魂生抽出来，封印于此，所图甚大啊！
“此魂意识已经消逝，却将修炼本能保留了下来，有人想要攫取他的修炼成果，一跃成为仙界一方霸主。”白须老人到底有何来历，没人知道，不过他说的惊天大秘却不由得王一凡二人不信。
“师父，仙人能下界吗？”王一凡很疑惑，如果此事为真，凡人不可能有此能力，但仙人如果能下界，这个世界可就乱了套了。
“仙人？仙人已经几千年不曾下界了，这条龙脉被毁，也不过百年光景，肯定不是仙人做的。”白须老人手托长髯，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天才，不知道是太阴教的哪任教主的手笔。”
王一凡刚想说话，就被他师父打断了：“不管了，今天我是来给你断困果的，你可知你的这段困果如何去断吗？”
“徒儿不知。”王一凡确实羞愧，没有真正摸透现世另一面法则的他不该自不量力地参与到这些麻烦事中。
“事起龙脉，自然也断于此。”
(本章完)
刘亮跟上后，正好看见这一幕，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没头没脑地跟着王一凡跪了下去。
“我不来？我再不来你还能活下去吗？找个传我衣钵的人还得整天提心掉胆，若不是那个老头让我算一算，还真差点让你去见了阎王爷了。”声音似乎于四方传来，让人抓不到这一个人间仙宿到底身处何地。
“师父，您多虑了吧，我现在并无危险，只是被人摆了一道而已，我还是能解决得了的。”王一凡连头都不敢抬起，尽管他知道，这个师父极其护犊子，对他疼爱有加，可是其严厉刻板的印象实在让他不敢正视。
“你觉得庄家人能知道你是我的徙弟，月愁那小丫头会算不出来吗？天机推演在当今虽然没落了，可是，每个大教里都会有一两个人怀握其技，你说你现在安不安全？”
王一凡沉默了，他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这个世间除了师父，在术法之道无人出其右，而师父也能看出一二，不在不会在这个当口现身救他一命。
“太阴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解决，至于庄家人，你就听天由命吧，天数之道，过于危险，我干预过多，变术就越多。”
跪在地上的两人等了半天，再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仿佛连风声都静止了。王一凡起身长出一口气，扫视一圈，四周还没有人来，看来这个师父谨慎到了极点，一个避人的阵法无形中己经布了开来，这一手，远远超出了王一凡的能力。
“凡哥，你师父，走了？”刘亮挠了挠头，对于这个突发的情况还没有彻底地反应过来。
“嗯，走了。”
对于刘亮来说，这种人与传说中的神仙无异，尽管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刚刚无形中的势，已经让冷汗浸透了衣衫，真的恐怖。可是，世人神奇如厮，并一定是好兆头啊！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李中越找到林迦之前，我们再去会一会庄家人。”
二人再次来到庄家门前，却已然换了一份心态，王一凡虽为客主传人，但刚刚师父的突然降临，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他的一份天地，既然他老人家来插手，那就闹个大的！
看着去而复回的王一凡二人，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坐在对面，和之前迥然不同，让庄家二人兄弟着实摸不着头脑。
“庄老先生，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于天客之说有着太多的问题，想向你们讨教一番。”王一凡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牙签，一幅目空一切的样子让庄若风兄弟看着非常不舒服，但也慑于其背后的身份，却敢怒不敢言。
庄家的社会地位，此刻的王一凡是不会明白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所顾忌。天客虽唯客主之命是从，但并不代表其明面的身份要低于客主，这也是为什么客主和天客并不像历代君臣的关系一般，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不过，好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这个意识。气得庄若风和庄九龄大口喘着粗气，胡子都快翘了起来。这一幕正好被外出回来的庄与琪看到，这小姑娘可不顾那么许多，二话不说走上前，揪着王一凡的耳朵就要发作，立刻被庄若风制止了。
“琪儿，别闹了，来者是客，怎么能如此无礼！”庄若风厉声喝道。
开玩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人啊，即便他真的不会继承客主之位，那也是千百年也没听说过的客主关门弟子，这个从来没有过的先例怎么会简单，如今乱世将起，谁不想攀上客主这棵大树保命？
说实话，不知为何，王一凡还真的怕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一种，很不寻常的怕。不过看庄与琪被她爷爷喝斥，王一凡没由来得冲着她咧嘴一笑，心里甚是舒畅。
庄与琪见爷爷如此偏坦外人，而且这个外人好像还对她挑衅，气得“哼”了一声，一跺踋，跑回了房间，只听见门被“砰”地关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庄九龄才开口问道：“王一凡，眼下你担心的应该是月愁的事吧，天客之谈，我们搁置一下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太阴教的事从今天起与我无关了，就算担心，那也是你们庄家的事，至于前因后果，我就不便对你们说了，问也白问。”
别说庄家人，就连身旁的刘亮都傻了眼，怎么凡哥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无赖？因为他的师父吗？这幅模样，与王一凡从小玩到大的他都没有见过。
一次回眸能定无缘之情，一场甘霖能解万物之苦，那一个师父改变一个人又有何难？
“这……”庄若风不知如何回答了，不过也能猜出几分，能让王一凡如此放心的，只可能是其师的授意，也就是说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人间巨擘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且这个人，就是他们想要找寻的客主。
二兄弟对视一眼，双双蹙起了眉。如果客主出现，这对庄家来说，可是不小的打击。
“行了，看你们纠结的样子，我也不为难你们的了，给你们时间去解决月愁的事，到时我自会找你们。”对于明夜的争斗，王一凡已经失去了兴趣，一个常留人间的仙，和一个还未堪破生死的人间修士，这场斗争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王一凡觉得自己的“仇”，师父不会不给报，庄家人明天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王一凡倒是乐得看到这一场也没有任何悬念的单方面“虐杀”。
找到了住的地方，王一凡却无法入睡，困扰他的东西太多了。曾经他以为，自己跟着师父学的不过是道家正统术法，现在看来，却完全不同。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天客仿佛就这么突然地闯进了他的世界，他不知道师父为何对他隐瞒，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这些东西，这种没有任何头绪的事，让王一凡头疼不已。
还是那个安逸的钓鱼台国宾馆，但是今夜却显得不那么寻常。二层小楼依然没有任何人看守，却有着几分的鬼气。王一凡和刘亮早早地就来到一旁，潜伏了起来，隐气阵中，二人甚至都等得有些无聊了，神经大条的刘亮甚至直接倒头睡去，就留王一凡一个人“蹲点”。
终于，当月亮被一片厚厚的云挡住的时候，一声长啸，打破了本来的平静。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不知从何找来的狗尾巴草茎的王一凡迅速起身，将口中之物吐了出来，单膝跪地，双目半眯，好像一头在蕴酿怒火的——野猫，想到这里，王一凡又泄了气，尽管心中怨恨之极，可是却又无能为力，自己的这点本事只能做个观众，真是一种悲哀。
楼前的空地上，的确站了一个人，看其身材，倒也像个极品的美女，不用说，一定是太阴教教主月愁了。王一凡推了推身旁已经睡得不醒人世的刘亮一把。他看见了自己师父的身影，师父好似也看见了他一般，这让王一凡打了个冷颤——难不成我的阵法修为如此不堪？不过好在这个白发老头冲他笑了笑就扭过了头去，王一凡长出一口气，打消了施血遁逃之夭夭的想法。
“凡哥，咋了，好戏要开始了吗？”刘亮起身，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不满地低声嘟嚷道：“刚刚我好像梦见了鬼叫，吓出我一身冷汗。”
王一凡斜了他一眼，道：“那不是鬼叫，也不是梦，是月愁的一声长嚎。”
自记事以来，王一凡只知道有师父这么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师父也从来不告诉他，曾经问过一次，却换来师父的一顿责骂，王一凡就再也不敢过问了，所以，除了他自己，当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出身，但是他一缕银白的胡须甚是惹眼，故而，王一凡一直在私下里唤他白须老人。
远远望去，月愁和白须老人之间并不近，以至于月愁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不过没过多久，自二层小楼的后面闪出来两个人影，在楼前昏暗的灯光下才能看清二人的模样，正是庄家最长的二兄弟——庄若风和庄九龄。
二人慢步走到月愁的面前，庄若风背着手，冲月愁淡淡一笑，道：“月愁教主，你现在离去，还能活命，不然北京的奇人将因为你提前出世，后果不堪设想啊！”
月愁看着眼前的两个修为不低于她的古稀老人，冷哼一声：“待我融合了龙魂，看这世间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我太阴教必将统领世间！”
尽管嘴上不饶人，可是她也清楚，以自己眼前的实力，想要自这二人手中平安逃脱，是不可能的事，庄家人千年前就已经扬名天下，早已积累了无法揣夺的秘术，庄周一人震慑天下诸魔，太阴教也就是在那一世，差点毁于一旦。人的名，树的影，庄家人已经入世千年，但是没有任何人敢忽视他们的存在，谁能知道，曾经哪个叱咤风云的修行界巨擘不是庄家人改名换姓的产物？
“我们立下重誓，世间不乱，庄家不现，可是眼下，潜龙欲出，人如草芥，太阴六鬼已经造下了太多的血孽，就由你来还吧。”寡言少语的庄九龄一语惊人，六鬼死其五，余一亦不久矣！
语毕，月愁眼中寒光一闪，动作也不慢，二话不说抽出一把漆黑如墨的软剑，闪身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她要做个刺客，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优势。庄家二兄弟紧随其后，在灯光的尾处，却分了开来，也不知去向了哪里。
直到此时，白须老人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向王一凡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
“师父，徒儿没懂。”这怎么回事？王一凡越看越糊涂了，不是说好给我化解因果吗？怎么你倒是最后才跑出来！
“哈哈，谁说化解因果一定要干预一番的？你们跟我来。”白须老人大手一挥，一道银光自指间飞向地面，尔后倏地放大千万倍，一块银镜似的圆就这么形成了。白须老人走了上去，就眨眼消失不见。
刘亮快惊掉了下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化空术？”
王一凡苦笑一声，道：“也许是吧，这老头也没教过我。”
二人学着白须老人的样子，刚踏上去，霎那间就变了一个世界。等二人反应过来时，就进入了一个映着火光的洞穴，向前看去，只见白须老人的脚下躺着一个黑衣人，不是鬼老二又是谁？白须老人的前方却是一个祭台，祭台上有着一个王一凡没有见过的阵法，不过精通阵法之术的他一眼就看了出来，生祭活魂，所有的魂力都聚到了祭台上空飘浮着的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的龙魂。
“这就是龙脉死后的龙魂，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将一条死龙脉的龙魂拘禁在此地，这可不是凡人手段啊！”白须老人长叹一声。
原来，龙脉和龙一样，集天地之精气而生，但却只有龙魂，没有龙躯。据传，中国祖脉昆仑曾经有龙脉之魂修成正果，冲天而去，到了天界也是一方霸主，连天帝都不敢小觑，可见，龙脉成仙后的实力之强。可是，这个龙脉死后，却有人将其龙魂生抽出来，封印于此，所图甚大啊！
“此魂意识已经消逝，却将修炼本能保留了下来，有人想要攫取他的修炼成果，一跃成为仙界一方霸主。”白须老人到底有何来历，没人知道，不过他说的惊天大秘却不由得王一凡二人不信。
“师父，仙人能下界吗？”王一凡很疑惑，如果此事为真，凡人不可能有此能力，但仙人如果能下界，这个世界可就乱了套了。
“仙人？仙人已经几千年不曾下界了，这条龙脉被毁，也不过百年光景，肯定不是仙人做的。”白须老人手托长髯，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天才，不知道是太阴教的哪任教主的手笔。”
王一凡刚想说话，就被他师父打断了：“不管了，今天我是来给你断困果的，你可知你的这段困果如何去断吗？”
“徒儿不知。”王一凡确实羞愧，没有真正摸透现世另一面法则的他不该自不量力地参与到这些麻烦事中。
“事起龙脉，自然也断于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