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主管大架子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刘老大就蹲在舱门口抽闷烟。
燕辰则一切如常，睡得香，也起得早，在太阳升起前，他起床出了船舱。
途经刘老大身边时，被他叫住。
“燕主管，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刘老大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气定神闲。
“有么？我只知道你的酒量不行，醉了！”
燕辰若无其事地走到船舷边，深深呼吸着海水的气息，他要等到旭日东升之时，再上岸办事。
没过一会，一名年轻的水手递给他两个热乎乎的馒头，他接在手中吃起来。
吃完一个后，红彤彤的朝霞已经铺满海平面，海边的码头也笼罩在一层红霞雾色中。
他回舱夹起公事包，轻快下船。
在他的双脚刚落在船坞上的那一刻，岸边又是一阵骚动。
孙才彻夜未睡，一直守在船坞上的值班室里，见燕辰下了船，赶紧出迎。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众兄弟从乱糟糟的码头各处聚拢过来。
这些平日里码头上的牛鬼蛇神，今天个个穿得整齐，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强打起精神冲上船坞，夹道欢迎燕辰上岸。
燕辰嚼着馒头，看着他们如此招摇，脸色并不好看，冷眼寒光，扫得他们个个垂下了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孙才身上。
孙才满脸堆笑，见他看过来，立马招手，左右两名手下拎着皮箱走出队列。
待燕辰走近些，皮箱打开，里面装的全是整沓的百元大钞，红光闪闪。
燕辰被钱挡住了去路，只能继续冷眼瞪着孙才。
孙才挺着大肚子，壮着胆儿道：“穷乡僻壤，实在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这点心意，请燕爷笑纳！”
“没兴趣！”燕辰继续啃着手中的馒头，直接无视。
他现在神一般的存在，自然不屑于收钱，撞开钱箱，大踏步离开船坞，沿着长长的栈桥，一路前行。
“都滚！都滚！”孙才一顿乱轰，丢下手下，自己一个人追了上去。
“燕爷，您是要前往北方公司吧，我路熟，给您带路，保准畅通无阻。”
此话正合燕辰心意，他看到前面有一辆擦得锃亮的路虎，便迈步走去。
孙才冲到前面，将司机赶下来，自己亲自驾车，送燕辰赶往北方集团矿都分公司。
码头外，一长排装着矿石的大货车早早就被拦在路边，当孙才车经过时，拦路的人赶紧清开路障放行。
孙才趁机邀功道：“这些都是别家的货，一律停止入场，只等北方集团的货赶到，所有工人加班作业，保证最快速度上船，我们正好去给朱总赔个不是，把那些调走的船再请回码头。”
燕辰微微点头，让孙才心花怒放。
……
矿都城区不大，整座城像蒙了一层黑雾似的，阴阴沉沉，令人感到压抑。
半个小时的车程，北方集团的分公司到了，它建在一片工业园区，办公区与宿舍、仓库都建在一块，虽然只有几栋五六层的小楼，但占地却不小。
依孙才的习惯，快到入口时，一定是狂按喇叭，可今天，他非常守规矩地把车停下，等着看门的保安登记车牌后放行。
当他的车停在办公楼前时，分公司负责运输调度的经理认出了他，他正为一号码头突然放行感到不解，大早上就急着调度车辆货船，赶往码头。
他小跑到车前，热情打着招呼，“孙老板大驾，稀客啊！”
孙才探出头，没跟他客气，直接问道：“你们朱总呢？还不出来迎接贵客？”
经理踮着脚往车后座看了看，也没认出是谁，既然孙才开了口，那必定是了不得的贵客，二话不说，掏出电话请示朱如士。
没过多久，朱如士的宝马车从生活区那边驶来，司机替他打开车门，迎他下车。
他的年龄与慕容鹏相仿，五十多岁，身材魁梧，蓄着两撇精修过的胡子，穿戴讲究，一套量身定做的黑色暗条纹西装，胸前的别着胸针、扎着丝巾，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手指两枚金灿灿的戒指，手腕上更是价值百万的名表。
孙才见他来了，这才下车，并没有迎上去，而是转身替燕辰打开车门。
朱如士脸上的笑僵在那儿，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正盯着路虎车后座。
车门打开，可燕辰并没有下车，他正闭目养神。
孙才轻唤一声，见燕辰没有动静，他不敢再叫第二声，回头给朱如士递眼神。
朱如士还是满脑子疑惑，小心翼翼走过来，瞪大眼睛望车内瞅瞅，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咳咳咳……这是谁家的公子？”他对着车内整出好大动静。
孙才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又不便发作，只能看着燕辰的反应。
燕辰缓缓睁开眼，扭头看了看，指指朱如士，“你进来！”
朱如士还在纳闷，如今北方集团在矿都的地位，虽然已大不如从前，可他朱如士也是一号人物，被一个不知名号的年轻人指指点点，他有些接受不了。
一旁的孙才可不管，“朱总还愣着做什么？燕爷让你进去！”他一说着，一边将他往车里推，就差强塞进去。
他只当他们有机密要谈，替他们将车门关好，自个避得远远的。
朱如士勉强进来，感觉受了羞辱，一脸傲气，“这位公子架子不小，不知是什么来头，何不说来听听？”
“燕辰！”燕辰回答得非常干脆。
朱如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你就是昨晚在电话里骂我的燕辰？我可查过你，就一新入职的小主管，不过是同个名字而已，就真当自己是燕家二公子了？我看你胆也够大的，敢忽悠孙才替你跑腿，怕是没机会再回去了！”
哼！燕辰一声冷笑，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他亲手拟好的简报，“我仔细查看过矿都分公司今年的出货报告，经常性断供、延误、缺斤少两、价格混乱等等，导致客户退货、补货、换货……”
“等等，你什么身份？”朱如士从他手中将简报抢过来，揉成一团，扔出了车外。
燕辰依然跟他在讲道理，只是表情严厉了些，说道：“只要涉及到货物运输方面的事，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让运输部、甚至总部，不知为你背了多少锅，当然，对于你这种为祸集团的蛀虫，公司里任何一个人都有权批判。”
“哈哈……整个北方集团，连董事长也敬我三分，像你这种角色，给我擦鞋都不配！”
“既然作为同事的身份，不能让你信服，那我就只好以个人身份警告你。”燕辰叹了口气，将公事包放一边。
(本章完)
燕辰则一切如常，睡得香，也起得早，在太阳升起前，他起床出了船舱。
途经刘老大身边时，被他叫住。
“燕主管，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刘老大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气定神闲。
“有么？我只知道你的酒量不行，醉了！”
燕辰若无其事地走到船舷边，深深呼吸着海水的气息，他要等到旭日东升之时，再上岸办事。
没过一会，一名年轻的水手递给他两个热乎乎的馒头，他接在手中吃起来。
吃完一个后，红彤彤的朝霞已经铺满海平面，海边的码头也笼罩在一层红霞雾色中。
他回舱夹起公事包，轻快下船。
在他的双脚刚落在船坞上的那一刻，岸边又是一阵骚动。
孙才彻夜未睡，一直守在船坞上的值班室里，见燕辰下了船，赶紧出迎。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众兄弟从乱糟糟的码头各处聚拢过来。
这些平日里码头上的牛鬼蛇神，今天个个穿得整齐，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强打起精神冲上船坞，夹道欢迎燕辰上岸。
燕辰嚼着馒头，看着他们如此招摇，脸色并不好看，冷眼寒光，扫得他们个个垂下了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孙才身上。
孙才满脸堆笑，见他看过来，立马招手，左右两名手下拎着皮箱走出队列。
待燕辰走近些，皮箱打开，里面装的全是整沓的百元大钞，红光闪闪。
燕辰被钱挡住了去路，只能继续冷眼瞪着孙才。
孙才挺着大肚子，壮着胆儿道：“穷乡僻壤，实在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这点心意，请燕爷笑纳！”
“没兴趣！”燕辰继续啃着手中的馒头，直接无视。
他现在神一般的存在，自然不屑于收钱，撞开钱箱，大踏步离开船坞，沿着长长的栈桥，一路前行。
“都滚！都滚！”孙才一顿乱轰，丢下手下，自己一个人追了上去。
“燕爷，您是要前往北方公司吧，我路熟，给您带路，保准畅通无阻。”
此话正合燕辰心意，他看到前面有一辆擦得锃亮的路虎，便迈步走去。
孙才冲到前面，将司机赶下来，自己亲自驾车，送燕辰赶往北方集团矿都分公司。
码头外，一长排装着矿石的大货车早早就被拦在路边，当孙才车经过时，拦路的人赶紧清开路障放行。
孙才趁机邀功道：“这些都是别家的货，一律停止入场，只等北方集团的货赶到，所有工人加班作业，保证最快速度上船，我们正好去给朱总赔个不是，把那些调走的船再请回码头。”
燕辰微微点头，让孙才心花怒放。
……
矿都城区不大，整座城像蒙了一层黑雾似的，阴阴沉沉，令人感到压抑。
半个小时的车程，北方集团的分公司到了，它建在一片工业园区，办公区与宿舍、仓库都建在一块，虽然只有几栋五六层的小楼，但占地却不小。
依孙才的习惯，快到入口时，一定是狂按喇叭，可今天，他非常守规矩地把车停下，等着看门的保安登记车牌后放行。
当他的车停在办公楼前时，分公司负责运输调度的经理认出了他，他正为一号码头突然放行感到不解，大早上就急着调度车辆货船，赶往码头。
他小跑到车前，热情打着招呼，“孙老板大驾，稀客啊！”
孙才探出头，没跟他客气，直接问道：“你们朱总呢？还不出来迎接贵客？”
经理踮着脚往车后座看了看，也没认出是谁，既然孙才开了口，那必定是了不得的贵客，二话不说，掏出电话请示朱如士。
没过多久，朱如士的宝马车从生活区那边驶来，司机替他打开车门，迎他下车。
他的年龄与慕容鹏相仿，五十多岁，身材魁梧，蓄着两撇精修过的胡子，穿戴讲究，一套量身定做的黑色暗条纹西装，胸前的别着胸针、扎着丝巾，头戴一顶黑色礼帽，手指两枚金灿灿的戒指，手腕上更是价值百万的名表。
孙才见他来了，这才下车，并没有迎上去，而是转身替燕辰打开车门。
朱如士脸上的笑僵在那儿，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正盯着路虎车后座。
车门打开，可燕辰并没有下车，他正闭目养神。
孙才轻唤一声，见燕辰没有动静，他不敢再叫第二声，回头给朱如士递眼神。
朱如士还是满脑子疑惑，小心翼翼走过来，瞪大眼睛望车内瞅瞅，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咳咳咳……这是谁家的公子？”他对着车内整出好大动静。
孙才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又不便发作，只能看着燕辰的反应。
燕辰缓缓睁开眼，扭头看了看，指指朱如士，“你进来！”
朱如士还在纳闷，如今北方集团在矿都的地位，虽然已大不如从前，可他朱如士也是一号人物，被一个不知名号的年轻人指指点点，他有些接受不了。
一旁的孙才可不管，“朱总还愣着做什么？燕爷让你进去！”他一说着，一边将他往车里推，就差强塞进去。
他只当他们有机密要谈，替他们将车门关好，自个避得远远的。
朱如士勉强进来，感觉受了羞辱，一脸傲气，“这位公子架子不小，不知是什么来头，何不说来听听？”
“燕辰！”燕辰回答得非常干脆。
朱如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你就是昨晚在电话里骂我的燕辰？我可查过你，就一新入职的小主管，不过是同个名字而已，就真当自己是燕家二公子了？我看你胆也够大的，敢忽悠孙才替你跑腿，怕是没机会再回去了！”
哼！燕辰一声冷笑，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他亲手拟好的简报，“我仔细查看过矿都分公司今年的出货报告，经常性断供、延误、缺斤少两、价格混乱等等，导致客户退货、补货、换货……”
“等等，你什么身份？”朱如士从他手中将简报抢过来，揉成一团，扔出了车外。
燕辰依然跟他在讲道理，只是表情严厉了些，说道：“只要涉及到货物运输方面的事，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因为你的肆意妄为，让运输部、甚至总部，不知为你背了多少锅，当然，对于你这种为祸集团的蛀虫，公司里任何一个人都有权批判。”
“哈哈……整个北方集团，连董事长也敬我三分，像你这种角色，给我擦鞋都不配！”
“既然作为同事的身份，不能让你信服，那我就只好以个人身份警告你。”燕辰叹了口气，将公事包放一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