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应生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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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 第一章 初见

    楔子

    “若是前代的恩怨,为何要我来管?”

    “你若不管,则国亡家断。”

    …….

    “可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本没有错?”

    “他们生来就是错,错就错在他们姓陈。”

    “可是我也姓陈..”

    ….

    “有些人,生来的宿命就是要杀人,而我们,则是要杀天下人。”

    ……

    “我们的宿命,归于无极,止于无极。”

    …….

    第一章 初见

    王公家中事。

    笑语白衣闻。

    风月何时了。

    山林遇故人。

    “久不见黄太傅出山远游,不知此行随四殿下赴京所为何事?”

    问这话的人,模样生的精致,肤色白哲,说话的时候眼底总有着一股傲慢,与实际中此人表现出的谦卑有礼有一点出入,而作为西蜀皇室的三皇子,有如此克制有礼,却也是家传,毕竟面前这行使团也是南边的唐国使团,里面坐着的也是如今的南唐太子,而这位黄太傅更是这位太子的老师,所以像三皇子这般傲气之人才会在两国使团在东京城外“偶遇”之时,主动前来问好。

    “三皇子,几年不见,你的功力好像又有精进,老夫却是老矣,如今自然是陪太子殿下赴京给晋国皇帝贺寿,殿下不也一样吗?”

    黄师行抚了抚飘逸的长须,轻轻一笑,略过了三皇子的提问。

    整个人一身白衣,却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更像是个教书先生,很难与南唐太子太傅联系到一起。

    三皇子得到这般回答,自然没有再去追问,正所谓他这是明知故问,自然得到的也是似问似答的回答。

    既然你黄师行不愿挑明,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说罢稍作道别便车马先行离去,当真是来去潇洒。

    “老师,这位三皇子的目的,应该也是和那位一样吧?”车辇中的太子问道。

    “自然,蜀王的策略一向如此,否则,光凭地利还不足以长存如此之久。”

    “日冲则昃,月盈则亏,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殿下言重。”

    ……

    东京城内,陈府。

    “父亲,此次陛下召生儿入宫做太子侍读,不知何意?”

    陈惟庸站在陈念君的书房案前,陈念君这位陈府的太爷,更是先代太子太傅,也是被誉为大晋“皇家剑宗”的太白剑宗的前任掌教,此时没有说话。

    只是在纸上一丝不苟的题字。

    一个大大的无字。

    “他这是在怪我,却又不怪我。”

    陈惟庸看着自己的父亲,有点不明这个无字的深意,毕竟陈家第一代家主陈太白曾经有过祖训,陈家后人不得入朝为官,虽说自己父亲曾经做过太子太傅,可是先代太子在十年前意外身亡了啊,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让自己的儿子,还是陈家三代单传的陈应生入宫做太子侍读,这分明是在托孤。

    如今的太子是先代太子的嫡子,太宗皇帝太喜欢他那个儿子了,尽管太子早逝,依然将储君之位立在了现在这个年轻的太子头上。

    但是当年他才十岁啊!

    太宗力排众议,强硬的将太子之位安在了他吴学宪头上。

    而陈念君也因为太子之死,主动告辞了朝堂,再次下野。

    而三日前却从宫中传来旨意,让陈惟庸的小儿子陈应生入宫侍读,这让陈惟庸感到的不是荣幸,而是一道惊雷,是祖训里的告诫。

    “不必担心,生儿机灵聪明,定能与太子殿下相处自如,你又何必如此惊慌,你祖父的祖训是不能做官,他只是去读个书,算不得官。”

    “可是,关键是生儿他不爱读书啊,这孩子真的被您宠坏了,整天浪荡不着家,文不文,武不武的,这要是入宫了成何体统?”

    陈念君听得自己儿子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也放下了笔,抚了抚长须道:“那样岂不是更如你意?入宫品行不端被逐出宫,哈哈哈….”

    这…

    看到自己父亲这样,陈惟庸有点怀疑,陈应生那个逆子是不是就是学他爷爷的,不过这毕竟是他老子,他也不敢跟他老子犯冲,毕竟他可不是他儿子那样的逆子。

    ……

    东京城西郊,凤云楼

    陌灯初上登琼楼。

    江花众俏繁阴秀。

    恍若仙姿坠春水。

    不销人间三千愁。

    “好诗!好诗啊!陈公子,真可谓是当世诗仙啊,诗才艳艳,区区一个太子侍读真是委屈您了啊…”

    整个凤云楼此时人声沸沸,宾客如云,大晋王朝的辉煌在此处歌舞升平中都显得黯然失色,不愧是陈应生诗中的销魂窟,而此时他一个人在房间内,身边围绕着四五个凤云楼的当红花魁,纸醉金迷,端着酒杯却又不喝,眯着眼睛,仿佛在品味诗中奥妙。

    真可谓是。

    自恋!

    可是旁人是不会这样说他陈公子的,尽管陈家不入朝为官,但是太白剑宗的名头大家自然是如雷贯耳,尽管明面上是江湖势力,但是人人都知道,太白剑宗的隐门却是货真价实专为皇家做事的皇室部门,尽管陈念君已在十年前传位给他的师兄万剑雄,但是影响力太大了,大晋第一人的威名还是赫赫作响。

    而他陈应生?

    陈家第四代,家中财富无数,修行功法无数,如果不是因为祖训不得入仕,那自然权力更是惊人。

    若人穷尽一生不是为了追求权力和金钱?

    那人生又有何意义?

    若人穷极一生又只是为了追求权力和金钱?

    那这样的人生又还是人生吗?

    而陈应生,不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钱?权?这些好像并不重要。

    修为?自己只要想习武,自然是直接成为太白剑宗最核心的内门弟子。

    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追求的,他知道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吟诗作对,花天酒地,而对于他这样的人,自然是应该要成为一代法武宗师,达到如当初太祖父陈太白一样的术境高手之列,冠绝天下。

    可他真的不喜欢练武,不过还好这次是进宫读书,倒不是进宫练武。

    这倒让他感到。

    欣慰?

    “吴兄可不要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做太子侍读是我的终身梦想,能跟太子一起读书,实在是令我更想狂饮三百杯一般畅快!”

    陈应生举起酒杯。

    面前的舜王世子吴学然同举杯!

    “让我们今天喝满300杯!然后我就进宫读书了!哈哈…”

    “喝!”

    不用说,两人一直喝,也就喝了300杯的一半,但是也十分惊人了,毕竟是常客,酒量自然是无须质疑。

    然后,两个人一起倒了。

    后面跟着下人,而两人就这样歪歪倒倒的下楼,还不准人扶。

    陈应生和舜王世子还在不停地吹牛,说到尽情处还说要再饮400杯。

    歪歪倒倒的出了凤云楼。

    ……

    凤云楼顶楼观景台。

    映着一轮圆月。

    月盈则食。

    一位身着雪白宫装的女子静静的矗立在那,望着一路离去的陈应生二人,脸上看不出表情和神采。

    额。

    因为蒙着一层面纱。

    身后跟着一名侍女,一直低着头。

    “这就是陈家那个陈应生?”

    “是的,小姐”

    “这就是我李淑瑛未来的夫君,很好,很好。”李淑瑛的语气在很好上加重了两遍。

    很明显。

    她觉得很不好。

    她不明白她的父王为什么要她嫁给一个世家子弟,堂堂一个南唐公主,要下嫁给陈家的一个废物儿子,虽然是嫡子。

    难道现在的晋国就真的这样高高在上?

    太白剑宗就如此的如日中天吗?

    很显然。

    她跟踪了陈应生这几天,陈应生基本就是在烟花之地留恋,对于他们这对指腹为婚的婚事丝毫没有收敛。

    但是。

    她不能忤逆她的父王,尽管她的父王最宠她。

    因为她的师父,也就是罗浮剑宗的掌教,黄师行。

    也要她嫁。

    不嫁不行的那种。

    “听说她和凤云楼的那个沈师师勾搭不清是吧?”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冰冷,还有点莫名的醋意?

    低着头的丫鬟身子一颤:“是的,小姐。”

    “安排她回乡下嫁人,还有那个什么舜王世子,给我递帖子上门,告诉舜王管管他的儿子!”

    “是!”

    对于这位公主小姐,小云心里很清楚,自己家小姐一直不想嫁人,所以才一直留在罗浮剑宗修行,不肯回宫里,可这次?

    为什么感觉小姐有点酸酸的?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当然,小姐吩咐的事情她当然要去做了。

    ……

    夜色中,陈应生和舜王世子两人此时仿佛一点也没醉。

    还偷偷的向已经远远的凤云楼望去。

    只是偷偷躲在墙角的两人这样子有点猥琐。

    跟着一起猫在暗处的下人们更加觉得猥琐。

    不过谁叫他们摊上了这俩好主子呢?

    “吴兄,你说李氏那小娘们,没事儿干整天跟着我干什么啊?”

    “害得我每天还要叫一群胭脂俗粉在旁边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喝,害得我喝了70多杯白开水,差点没把我喝死!”

    陈应生边说还边要吐出来,舜王世子吴学然一时间也是有点无奈:“这不是你说的嘛,要花天酒地给这娘们看,让她知道你陈大爷是什么样的人,是她惹不起的人!我才陪着你演的呀,要让我爹知道我整天跟你来这儿,早就要打死我了啊!”

    额。

    好像还真是自己主动要求喝300杯白开水的。

    陈应生不由得又对这位还没正式进门的公主老婆,“恨之入骨”。

    竟然敢剥夺小爷我的自由人生?

    呸,我爹都管不住我。

    九折水瓶?

    还远着呢。

    “那就这样啊,今天的活动到此结束,赶紧回家,免得你被你老爹打,我也得回去了。”

    说罢便匆匆带着下人跑了,留下吴学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算啥?

    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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